小妹靠在座椅上,浑身发抖,好像真快死了。
秃鹤陪着她,也是唏嘘。这些女生都是通过一家公关公司找来的,无非是想在黑市期间赚些快钱。杜少府开的价格也不低,来的又都是药材商,多少有点钱。
可这一下出事了,还说不定会把性命搭上,未免得不偿失。
“死不了,我把药方给你拿着,你带她去都江堰人民医院,找传染科一个姓简的医生。”
临行前王博如此交代秃鹤,他还问了杜少府的意思,杜少府让他听王博的。
而在山里,天已黑了,药材商却被叫到大堂前,灯火通明,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传染源。
“谁有颈面发红,恶心,食欲不振,呕吐,腹泻或便秘的?还有头痛、全身发痛的?”
杜少府拿着话筒站在门口喊话。
张志常在下面阴着脸,心中却在幸灾乐祸,还好没带回去,虽说这黄热病,只能通过蚊子传染,要万一呢?
想到抱着那小妹,可没少轻薄,也有点不舒服。
“会不会是诊断错误了?亚洲从来没发现黄热病啊!”
有人在下面喊,黄热病只在非洲和南美有。也不是一般的蚊子,是一种叫伊蚊的。
“从症状看错不了,你们要不相信,就等着吧,被叮了,再发现就晚了。”
杜少府冷着脸一说,就突然有人跑出来:“九爷,我这几天头痛得厉害,这两天还肚子痛……”
他这一喊,身边的人都自动散开,离他远一点。
“王老弟。”
王博上去翻开他的眼皮,黄热病的表现,还有一点就是结膜充血。
一看没充血,再一把脉,一摸他脖子,王博就说:“你这是颈椎病,少玩手机少低头。”
“那肚子痛呢?”
“水土不服,吃不惯川菜吧?”
王博听口音就听出是广东人。广东吃得清淡,讲究养生,四川菜麻辣。
“我在广州吃火锅也没事啊?”
“那都做了些改良的,哪有这里的麻辣?”
又有人跑出来说他全身都痛,自然又由王博把关。
“你不是全身痛,你是肾痛吧?是不是有血尿?尿毒症了,还跑来干什么?快去医院透析吧。”
“你房事过盛,拆腾太多,要节欲!”
“你跟人打架了吧?你这是肋骨挫伤。”
“你脑袋这么大的包,哪能不痛?这是被人拿东西敲了?”
十多人依次上来,王博诊断快速准确,让杜少府都吃了一惊。
“王博师从何人?不是刚毕业的学生吧?”
杜少府得到的消息,也仅限于王博手里有神仙草,跟白家走得近。上次长江的黑市,他也没去,是派秃鹤去的,所以有的事,也不了解。
“他的医术?”白忆仙想起老二,“几可通神。”
杜少府心下一怔,白忆仙是很高傲的人,也从来不说谎,对人的评价都很准确,要连她都说王博医术通神……
“行了,别捣乱了,几百号人看到什么时候,免费看病是吧?”
王博不干了,让人都站过来,又让杜少府的人看着,一个个从灯下走过去。
人不多也不少,也有两三百号人。好些都是挤在一栋吊脚楼里住着。
“凭什么啊?我又没病!”
“就是!”
杜少府出来喊了几声,他们才从灯下一个个过去。
王博盯着瞧,等走了一百多人时,他指着一个脸色发红的药材商说:“你过来!”
那药材商皱皱眉,走上去,就被王博翻开眼皮……
“就是你了!”
所有人一下就退开数米远。
杜少府走上来问:“他就是传染源?”
“当然不是,他也是感染者,他也有黄热病!”
王博让人把他送到大堂里,那药材商都吓傻了。
白老三上去问:“你最近有没有去非洲?南美?”
“我去了赞比亚,进了一批木材,赞比亚血檀……”
说着,药材商都快哭起来了:“是在那边染的病吗?”
“有可能,你一个药材商,进木材干什么?上等的赞比亚血檀,能拿来冒充小叶紫檀,那边有货源,我找了一批,拿过来准备……我这可怎么办呢?”
王博让他不要急,问了他的症状,知道他还在感染期,还没到中毒期,就问起他拿来的药材。
“都是些鲜货,杜仲、龙葵和绞股蓝……”
药材商说着,杜少府就让人去将药材拿过来。
“你有没有把赞比亚血檀跟药材放在一起?”
“我那仓库不够用,我把一些血檀木,跟绞股蓝放在一个仓库里。”
药材商说着更是满脸苦涩。
这,这可如何是好?
杜少府问道:“王博,你怎么看?”
“我怀疑是虫卵进了药材里,在药材里生出了小虫,这又叮到了那陪酒小妹,才传染到的黄热病。这位也自然是一样。”
杜少府的猜想也差不多,就点头说:“等他的药材拿过来了,先看,要是确定的话,把药材全销毁了。就是他家里的那些血檀木……”
“找人去看看。”
药材商一问起来,还是东阳那边的,难怪会想着做木材生意。
那边让常胜通知东阳医院和疾控中心,去一趟那里。
等杜仲、龙葵和绞股蓝拿过来,才发现里面果然还有些孑孓附在上面。王博让人把这些都烧了,又让秃鹤回来的时候去买些灭蚊灯,放在每个吊脚楼的下面。
再把神仙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