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木屋就十几步远,一个全身都是腱子肉的男人,手托着一把步枪,嘴里嚼着口香糖,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躺在一层薄雪上,嘴里挂着一丝轻蔑。
虽然第一枪没打中,第二枪却打碎了苏暧茶的手机,也算是正中目标。第二枪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苏暧茶通知外面的人。
枪手瞧着人进了房里,半天没动静,就一声冷笑。
躲能躲到哪里?不过也要抓紧时间了,要是他一直不回去,也会有人找过来。等天黑就麻烦了……
“老鬼,帮我个忙。”
两天前接到电话,枪手有点意外,但他还是应约到了咖啡店里。
瞧着快一天没睡的男人,枪手喝了口咖啡,笑说:“你还有求我的时候?”
“我在国外参加特训时,你的枪法我就很欣赏,想让你回国参军,被你否决了,你说你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不想被纪律约束……”
枪手捧起热腾腾的咖啡喝了口说:“好了,拍马屁的话别说了,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杀一个人。”
枪手瞧着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轻笑道:“你要对付一个人,以你家里的能量,有一万种办法,何必要找我?”
“那人抢了我的女人。”
枪手笑了,这个家伙,婆婆妈妈的,感情的事,当断就断,断了就算了,女人那么多,还要到杀人的地步了?
“人分三六九等,木分紫檀花梨,人一生下来就不平等,花梨就是花梨,别想变成紫檀。他跟我的女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只是一个农民。”
枪手淡淡地说:“你想清楚了,人死了就活不了了,以后你的手上也沾上了血,心里也有了刺,这不是战场,你要杀的是平民……”
“我清楚,所以我来找你,你要做得干干净净的。”
枪手将咖啡杯放下:“我的收费不便宜。”
“我会给你两倍的钱,你不单要帮我把人杀了,还要把尸体给运出国。”
枪手凝视着他的双眼,好半晌才点头说:“你放心,我老鬼做事,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那就好,这是他的资料。”
枪手翻开资料,默默地看着。
王博,二十四岁,毕业于华南理工大学土木工程专业……医生……???
“资料有问题吧,他不是工程师吗?怎么是医生?”
“他确实是医生,医术还很高明,从我了解的,他在大学时遇见了一位老中医,收他做了学生。”
枪手皱眉:“那也才短短几年吧?”
“一年多吧,只能说他天赋很高……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把人给我杀了!”
“放心吧,我老鬼收钱办事,从无纰漏,你就等消息好了。”
“几天?”
“五天!”
“好,这是一半,等事成后,我再给你帐户打另一半的钱。”
枪手接过信封,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瞄准镜里看不见王博和苏暧茶,老鬼却一点不着急,屋子是木板做的,以他手中这把步枪,足够击穿。
何况,距离很近,子弹甚至可以打穿墙壁,再打穿王博和苏暧茶。
“你手没事吧?”
王博缩在床底,扭头看靠身旁的苏暧茶。
“划伤了。”
屏幕和机壳的碎片划伤了掌心和指腹,王博握住她的手,看上面还有血,就扯下枕巾,帮她把血擦了,放在眼前看有没有碎片进了伤口。
“喂,宁所吗?我是苏暧茶,我和王博在笔架山的木屋里,有枪手在山上。好,我们等着。”
苏暧茶把手机还给王博,看他拿针将碎片挑出来,就问:“至于要到床底躲着吗?”
“木屋用的是原木做的墙壁,他刚才连木门都一枪打爆了,这房里有两个窗户,视野的死角只有床底。”
“哎哟。”
“好了。”
把碎片挑出来,王博撕下枕巾给她包扎上,几步远就是药房,现在也没法过去。
两人挤在床底,也不敢靠着墙壁,脸贴着脸,呼吸都能闻到。
天还着实有点冷,王博干脆将她搂住,手掌放在她腰上。
“有点挤,将就将就。”
“嗯,你别乱动就行了。”
苏暧茶看他在拧着眉,就说:“你别想逞英雄了,那人手里有枪。”
“我知道,我又不傻,能拿脑袋去跟子弹拼吗?他又在暗处,我们在明,怎么斗?”
“你明白就好……可你也不能想那事吧?”
苏暧茶感觉他的手滑下去了,按在她臀部。小腹也像是被一根手电筒顶着,让她有点别扭。
“咳,自然反应,你能怪我吗?”
“当然要怪你。”
苏暧茶张嘴要咬他,嘴才凑上去,就被他用嘴堵住。
虽然外面有人拿着枪,可床底仿佛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唔,你够了!”
王博嘴唇被咬了下,这才放过她。
“你不怕死,我还怕死……”
谁知她说着,王博又亲上来,这让她恼火,有完没完了?但很快王博在她耳边低声说。
“有人过来了。”
“谁?”
听到靠进来的脚步声,苏暧茶心跳加快,她马上想到不会是村里的人,要不然那人肯定会被枪手干掉。
那就是枪手看他们不出去,跑进来了?
苏暧茶握住手枪,扭身朝外看去。
卧房的门是关着的,只要那人进来,她就准备一枪打中那人的腿……
吱,门开了。
苏暧茶紧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