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尽平握着马老带来的建议书,上面除了留给饶家两座自来水厂,两座食品加工厂,一家物业公司,剩下的都没了。
出价都极其猥琐,刚好卡在债务线上,能让饶家还了债,但一个子都不剩下了。
这简直是在抢钱,把饶家当成什么了?一块大肥肉吗?这帮饿狼!
“尽平啊,我看你还是签字吧,尽快把公司都转让出去,也能好好休息,免得老家伙每天都过来打扰你。”
这个姓马的,老归老,却越老越奸滑,看着是一副公正的模样,其实拿的好处绝不少。
“全给你们了,剩下那些,我们饶家还要活吗?”
饶家上下还有不少人,自然也不到把公司转让后,就会山穷水尽。光是手中还有的物业,就价值超过二十亿。这几家工厂公司,加起来一年也有一两亿的净利润。
但那跟以前相比,无疑是天壤之别。之前光是资产饶氏集团就超过了两百亿,在金陵可是举足轻重大企业。
一但把这些卖掉后,那剩下饶家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
到时这些饿狼吃饱走了,可还有些野狗野猫又跑过来怎么办?一但没了地位,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你要想清楚了,孙家答应了,只要你肯签,他就会护着你安全着落,要不然……”
马老淡淡地说:“饶家经商这么多年,身上也不是没有屎,要是被人掐着喉咙,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你独木难支,饶家后继无人,不如做个田舍翁,富足安稳过家下半辈子就行了。”
饶尽平连吸了几口气,那条移植的腿还无法完全自如的活动,要不就一脚喘在马老身上了。
在他心里浮起了四个字:欺人太堪!
想饶星海还活着的时候,谁敢冲上门来要挟饶家?只有孙振礼敢过来谈条件。还有那过江龙何家派来的池然……
想到池然,饶尽平又怒不打一处来,这个池然早就该杀了他。
眼看饶星海渡过一劫,结果却死在了池然手里,真是做过山车一样的,一时云端一时地狱。
“你想明白了吗?”马老拍着手腕的表说,“我还有一个会,马上就要去市府了。”
“我要开董事会,一周后才能给你答案……”饶尽平用力的咬了下大槽牙,“原则上,我同意这份建议书,你可以转告那些混蛋,他们的要求我答应了。”
马老满脸笑容:“我就知道尽平你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不会跟整个金陵作对,好,这份建议书就留给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砰,门一关上,饶尽平就拿着手旁的水杯重重地砸在墙上,水渍滑下来,他一声长叹,靠在了枕头上。大势已去,还能做什么?
只是,上面看见何家要求的那一些项目和公司,饶尽平还是心如刀割,真是太狠了。
……
何心背着双手,跟个老头似的,瞧着在那煎药的王博,一共两锅,一锅王博先在煎着,光是草芯和草根,就让他想要吐血。
还有一锅则是徐美君有样学样的在煎着,这药是给严炎配的。
他人也在屋后,正在边玩手机,边悄悄地用眼神去看何心。
“我听秦解放说,那天你吃了药,晚上会去你家那条母狗叫了一晚上?”
王博斜眼看他,这子不会连母狗都不放过吧?是不是又偏到另一边去了?
“姐夫,我那天晚上浑身热得受不了,比那三伏天还难受,我就跑到外面冲凉,花跑到我脚边,被水一淋,就咬了我一口,我气极了,拿棍子打伤了它,它就一晚上都在叫唤。”
严炎解释得天衣无缝,王博盯着他看了会儿,就咧嘴说:“你打狂犬针了吗?”
“打了,花了六百多呢,我爸带我去镇上打的。要不这几天我怎么没过来呢。”
“那就行,这一定要打,有的为了省钱不打,结果就染上狂犬病挂了。”
徐美君搅着锅里的药说:“我上次被咬了没得来及打,还是姐夫帮我救回来的呢。姐夫,你是我救命恩人呐!”
“我也听说了。”严炎低着头继续打排位。
何心瞟了眼手机,上面是马老发来的短信,说是饶尽平低头了。
没出她的意料之外,饶家一盘散沙,还能做什么?人脉都在饶星海手中,饶老一死,饶家就靠饶星海撑着的,要不是饶星海,饶家早就完了。
饶尽平跟饶星海相比,差了好大一截,就像是土狗和猛虎,他不就范,那结果就是来硬的。
到时,可能收购他们公司的价格还会更低,说不定还要卖些物业去还债。
那就想要下来过上体面人的生活也做不到了,那饶家那些公子姐,连贵族学校也别想上。
不过这里面,何心知道孙振礼做了些工作,要不然那些家伙可不会出那么多钱来收购饶家的公司。
孙振礼、孙齐儿……何心冷笑两声,这对兄妹,也算了不起,逼得何家也多花了十来亿。
“行了,搅得差不多就放煎药壶里去吧。”
“姐夫,这药怎么先要炒一炒,才能拿去煎?”
“这叫炒制法,先把药性炒出来,比直接用煎药壶要好得多了。”
“噢!”徐美君把锅里的药倒进煎药壶,再把开关打开,定好时,就去诊室里了。
严炎也收起手机,跟了过去,还把门悄悄掩上了。
“美君,你明天去镇上吗?我们聚会呢,大河他们说想见你呢。”
“不去,我这不忙着吗?那些家伙不是要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