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头知他所想,便又继续开口道:“难道你以为你区区人体为何会成这副模样?这偌大的青丝虚空本就是我的身躯内,你能安然无事,你以为又是为何?”
虎口粮此刻心中已是大崩,他不想再听了,他是虎口粮,他才不是什么魔头。听得噗通一下,只见虎口粮撑剑跪在地上,口中哀求着他:“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是的,他在害怕,他在害怕越听下去,那种感觉越是清晰,他越是能感觉到自己就是这魔头的一部分!
魔头见得此幕,似乎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般,便是收住了嘴,只道:“也罢,你既然已生出了意识,那便由着你吧,反正你迟早也会明白过来的。你且回去吧,这青鸶族本祖还有用,倒不会让他们这么快灭亡。这‘星辰剑’本就是你,就拿回去吧。”
这话刚完,虎口粮便觉青光一闪,便知已退出了青丝虚空。
“等我再睁开眼时,已经不在这青鸶虚空中了。”虎口粮饮了一口美酒,虽说此时他有莫离桥等人相陪,但在那月光之下却显得有些孤落。此番他已是从回忆中拔出,回到了如今的月色之下。
莫文聪听得虎口粮自叙往事,不禁颇有感慨,想想他们五兄妹,自地宫分散,皆有不同遭遇,可算他最为凄惨了,弄成这副人鬼不一的模样。又听得那青鸶虚空之事,便是有些惊讶道:“想不到这青丝虚空竟是这魔头的身躯。”
众人听得莫文聪话语,才是觉得这竟有一丝恐怖。而那霍嘉欣心思偌大,并不觉得什么,只是好奇后来之事,这魔头并未被其封印,其这般出来可会发生些什么,便是询问虎口粮道:“将军,那后来呢?这魔头并未封印住,这青鸶人可是会怎么对你?”
虎口粮闻言,哈哈一笑,头朝身后撇了撇,随之道:“你瞧我现在就应该知道他们怎么对我啦。”
那接他话的却是萧白恋,听其这般道:“嗯?照二哥所言,你那会前去青鸶虚空可是成功把那魔头封印救了大家?”
虎口粮低头沉思了下,接着便是抬头猛饮了口酒,道:“我并没有把这魔头给封印住。我也不清楚为何,自从我打那青鸶虚空中出来后,这青鸶族的地盘日益恢复,可以依赖的魔头气血日益增多,似乎间还比以往更为旺盛。而这青鸶人见我又从其中带出‘星辰剑’,他们便是承认了我的身份,也接受了我的存在。”说到此时,虎口粮眼神中闪过似忧郁之色,抬头看着明月,继续道:“只是这么多年来,老二我始终未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他们要么是怕我,要么是敬畏我,都不敢与我讲讲心里话。”随之又笑着瞧着四周兄妹,道:“还好,我们五兄妹再次相聚,要不然老二我可是要憋死了。”
这话一出,当即扫去气氛的沉闷,引得众人哈笑一片。
听得萧白恋如此道:“二哥,你这也怪不得他们,这‘星辰剑’乃是青鸶族圣物,你能得到此物说明你本就与他们不同,也代表着你就是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他们当然会有如此表现啦。”
萧白恋语罢,见得自家二哥过的如此辛苦,便想着敬他一杯酒,却是见得其脸上神色扭曲起来,登时一惊,急道:“二哥,你,你这是怎么了?”她还未讲完,已身形至过去,欲与他诊脉。
这萧白恋如此突厄惊叫,也引来莫离桥等人的注意,只见得虎口粮在地上蜷缩着,神色痛苦,似是在忍耐着什么,那双手早已成爪在地上紧紧抓着,口中似是在喊呐着:“血!血!”
莫离桥见得萧白恋为虎口粮诊脉时脸色煞黑,似是觉得不料,便是问道:“四妹,如何,这二哥可是怎么个情况?”
萧白恋只觉虎口粮气脉逆行,勃勃生机,其里似藏气劲无穷无尽般,只觉那气血行走畅无阻碍。若是寻常之人这气脉逆行早已暴毙,而看似乎虎口粮的气脉一直以来皆是这般行走,也无大碍,只是他此刻如此痛苦模样,想来并不是气脉逆行的结果。思前索后,萧白恋着实想不出、号不明虎口粮这病因为何,但是她总觉得,似乎之间,虎口粮血液之中渴望着一种什么东西。如此想着,她眉宇便是挨到了一起。
耳边陆续传来虎口粮那已是口齿不清的声音:“血,血,血!”萧白恋心中闪过一个想法,瞧了瞧他,思索之下,便是扯开自己的衣袖,露出皙白的手臂,送至虎口粮嘴边,随之用针扎破下手臂,登时鲜血溢出,鲜味四散。
那莫离桥见得萧白恋如此动作,登时大惊,道:“四妹,你这是做什么!?”
未等萧白恋反应,却见得虎口粮身躯一挺,那獠牙便是狠狠咬住萧白恋手臂,只见得鲜血溢得更多了些,但随之响起一道吸吮声:“咕咕咕。”
虎口粮本不想吸这萧白恋鲜血,但见得她把自己手臂扎破,那芳血鲜味便是入了他鼻中,教得他再也忍耐不住,咬了上去,吸吮起来。
霍嘉欣担心自家郎君,本想上前去救,却被莫文聪一手拦下,同时道:“别过去,四妹这是在救老二,并不会有危险。”听得这话,莫离桥等人也只好看着等着。
而萧白恋只觉手臂一疼,紧接着经脉之中便是传来一股吸力,隐隐感觉得到自己气血顺着手臂流走,只不过一霎时,她便觉着有些头脑晕阙、眼前星光闪闪。而在这时,忽觉手中吸力顿无,心中好奇,便是低头一看。只见虎口粮早已背了过身子去,埋头在自己怀中。
见得此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