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一前一后在风雪中前行。马上人都裹得严严实实,让人很难看见他们的相貌。
大雪覆盖了大地上的一切,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你确定没有走错路?”
走在后面的江颖向余二娘发问。
余二娘道:“你要是不信我,就别跟着我走。”
江颖气道:“你老是这么说话,我早晚被你气死。”
“那我怎么说话?你倒是说说。”
“女人要温柔一点。你可以这样说,夫君,你放心,我不会走错。等到了客栈,……”江颖学着余二娘温柔的口气说到这,突然住口。
“把话说完,等到了客栈怎么着?”余二娘挂着笑意,口气温柔的问道,她很想听下面的话。
江颖隐约看见她笑脸背后隐着一把利刃,心中一寒,支支吾吾道:“等到了客栈,我帮你好好捶捶背。”
余二娘道:“你想什么,你以为老娘……哦,我不清楚。等到了客栈再说吧。”
话音刚落,蓦地,从他们两侧不远处各爬起十几个人,这伙人个个身着白色披风,手执兵刃。
他们爬在雪地里,白色的披风与雪融为一体,让人很难发现他们。
“杀!”这伙人一起呐喊着猛冲过来,将他们俩围住。
其中一个大汉狂笑道:“没想到,今天大雪也不枉一行,收获颇丰啊!来人,把人和马都拉回洞里去。”
江颖愠道:“何方蟊贼,胆敢打劫江爷爷!”
那大汉拧着眉,道:“你小子不服!来人,先将他剁成肉泥!”
余二娘道:“且慢。这位大爷为何如此火大,我们乖乖跟你回去就是了。”
江颖皱眉道:“二娘,你这是……”
余二娘妩媚笑道:“人家好心相请,咱们岂能却而不恭?”
大汉笑道:“还是这位美人识时务,本大爷一定不会亏待你!”
江颖靠近余二娘问道:“二娘,你这又是哪一出?”
余二娘道:“我自有主意,到时你就知道了。”
白色的山峰下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口前面散落着两辆厢车,几个大铁皮箱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物,都被大雪覆盖,只露出一部分了。
洞厅里很大,约有十余个人举着火把,纵是这样,洞厅里也不显得怎么亮敞。
高高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白面男子,左右两侧石壁上插的火把把他照得清清楚楚。
大汉低头哈腰对着座位上的男子道:“禀洞主,抓住一男一女。”
座位上的大汉站起身,走下台阶,问道:“把那个女的带过来。”
大汉应了一声,片刻连推带搡把余二娘带了过来。
“掌灯。”
四支火把迅速移了过来,把余二娘浑身照亮。
白面男子走到余二娘面前,慢慢揭掉她的面纱,看到她的相貌,不禁颔首,道:“把她押进我的卧室,手脚都捆牢了。”
大汉应了一声,一挥手,道:“把这个美人手脚都捆上,抬进洞主的卧室。”
几个喽啰兵刚围上来,余二娘突然道:“且慢!我有话说!”
白面男子笑道:“你有何话说?”
余二娘问道:“你们可知我是谁?”
白面男子摇摇头,道:“那你说说你是谁?”
江颖喊道:“她是余二娘。”
白面男子脸色一变,问道:“可是西域双魔女之一的余二娘?”
余二娘冷色道:“如假包换。”
白面男子走到大汉面前就是一耳光子,道:“蠢材,看你干的好事!请回来一尊瘟神,看你如何收场!”
大汉不服,捂着腮帮子,道:“洞主,她说她是余二娘,让她拿出证据,也许她在骗咱们。”
白面男子“嗯”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余二娘?”
江颖喊道:“我可以证明。”
大汉道:“你不能证明,你俩是一伙的。”
余二娘道:“颖儿,把剑拿出来,让他们开开眼。”
江颖挤了过来,摘下包袱从里面抽出寒冰剑。寒冰剑一露面,一股寒气四散开来,洞厅里骤然变寒,厅中这群喽啰兵不禁都打起了寒战。
白面男子也打了一个哆嗦,远远瞅着那把剑,突然跪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余奶奶饶命!”
众手下都一脸懵,顿了一顿,才附和着一起跪下求饶。
余二娘坐在座位上,道:“都别嚎了,起来吧,我有话问。”
白面男子爬起身道:“余奶奶有话尽管问。”
余二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面男子道:“小的姓冯单名一个安,字雨春。”
大汉赶忙道:“小的姓吕名保字飞腾。”
冯安怒道:“狗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
吕保吓得身子一缩,赶忙靠一边站了站。
余二娘道:“冯安,你落草有多少年了,为何落草?”
冯安叹了一口气道:“小的落草也有十余载了,前些年战乱不断,官兵如匪,在加上当官的、土豪恶霸横行乡里,小的实在活不下去,便跟几个同乡一起来此占山为王。我这些手下都是贫苦人家的人,我们虽为土匪,但盗亦有道,从来不打劫穷人散户,也不知今日这畜生犯了什么混,竟把二位请上山,多有得罪,请求宽恕。”
冯安瞅了吕保一眼,怒道:“狗畜生,还不过来给余奶奶磕头求饶!”
吕保小跑着,到了台阶下面,“扑通”一声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