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的做法很正常,但陈登早已考虑到了大水泡的情况,他布下的后手彻底击垮了文聘的最后一点希望。
就在文聘将大军集中起来的时候,从水泡子的岸边,各个方向涌出了上百条条的火船。这些船都是单人乘坐的小木舟,极容易隐藏。先前华雄搜素周边的时候完全就没料到敌人会在芦草从内藏着小木舟,忽视了这一地区小木舟反而比大船更有用的事实。
上百条小木舟冲出芦草从之后,全部被点了火。看那火势,绝对是泼过油的。加上小船速度太快,有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速冲向文聘大军。猝不及防,外围的很多地方被小舟撞上,沾染油脂,燃起了火。
“下水,把船给我翻过去”眼看一般情况无法扑灭火焰,文聘立刻下令士卒把着火的船只给翻过去,以此灭火。
可惜,文聘的军令下得及时,但大军船只挨得过于紧密很多船只无法翻动,楚军只能看着那些船只烧成一片。
徐州军的火船攻击取得的效果有限,只有十数个倒霉的人被火船撞上,掉进了火里,给烧伤了,大部分的楚军士卒抛弃船只,跳进水中,借着友军船舷,逃过了一劫。
眼看着起火的地方被围城一个又一个的圈,火势被控制住,但被焚烧起来的船只也达到了一定的数量,至少有3000士卒的船只被大火点燃,无法扑灭。这些士卒失去船只后,只能泡在水里。
本身船只就不充足,如今损失了一批,载重量已经到达极限了。如今天寒地冻,掉水的士卒要不了多久就会活生生被冻死。
可现在文聘也找不到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卒泡进水里,在水中冻得瑟瑟发抖。
“将军先锋军传信,左边水浅,可渡”就在文聘有心而无力的时候,华雄的先锋军脱离大部队撤回来的当先一支小船带来了华雄的话。
“左边速速传令下去,全军向左边靠拢,割倒芦苇草,强渡过去”听到左边水浅,文聘大喜,只要水浅,就有办法脱出这个包围圈。
文聘的话楚军士卒听得很明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全军,靠近左边的军卒一马当先,立刻向左边靠拢,开始割到芦苇草。
等到文聘靠近到左边的时候,左侧已经深入了数丈,形成了一道三丈的通道。
望着通道,文聘眉头紧皱,岸边被徐州军点燃的地方火势越来越大,距离通道不过数十丈距离,眨眼之间就可波及通道之处,以现在的速度,别说强渡了,等大火烧到,大家都得死。
“用船压倒芦草形成通道快,快一点”望着飘在岸边的船只,文聘突然眼前一亮。
他们乘坐的都是小船,十数个士卒合力,可以很轻松的把船抬起来,加上这一地区水很浅,只过膝盖,发力的前提也有了,也不用怕船只沉到水里,白费功夫。
听到文聘的呼喊声,前方的士卒开始按照他的要求抬着船,底部朝上,往芦草从里扔。船只重量足够,所占面积又小,很轻松就压倒了一小片芦草。
看到自己的办法可行,文聘连忙催促士卒加速。楚军的纪律性在这一刻体现无疑。要是别的军队,被这样围困,士卒几无斗志可言,绝大部分的人肯定会四处乱跑,以求活命。可楚军经年训练,生死关头,只要还能接到命令,就没有一个乱跑的,全部团结在将领身边。
那些士卒形成一个箭头,后面的把船传到前面,前面的负责丢下、推进,以此往复不断,很快就推进了数丈,随着越来越熟练,推进速度越来越快。
“再快点,上,快上”眼看大火越近,文聘很焦急,在后方不断的指挥呼喊。
在紧张的气氛下,楚军士卒个个都拼尽了力气,加速铺建道路。
转眼之间,一条十数丈长的道就被铺了出来,眼看差不多了,文聘开始令大军有序的从道上撤退,同时帮助前方的士卒一起铺建道路。
文聘忙于铺建前方道路的时候,华雄却遇到了自己最大的危机。听了赵三之言,华雄采取了就地避火的方法。
这一会儿功夫,大火就烧到了他们的头上。幸好华雄处理的及时,芦草都被水浸过了,顶在头上,隔绝了大部分热量,让他感觉好了很多。可华雄还是很确定自己的须发已经被大火给烤焦了。
大火并不是唯一的催命符,最为要命的还是烟气。因芦草并不是完全干枯,芦草顶端被烧过之后,火势蔓延到底部,产生了大片的烟气,很是呛人,整个躲藏的区域内,全都是楚军士卒的咳嗽声。
华雄的日子不好过,率着1000士卒断后的贺齐也不好过。周边起火,无奈之下他只得率领手下士卒从一条窄水道逃窜。可这水道连接到何处,是不是一条死路,他还不得而知,只能期盼自己找到的是一条可通行的水路,从而率领手下军卒脱离火海。
一炷香不到的时间,整个中部水泡子都变成了熊熊的火炉,水泡子就像火塘里的一锅汤,被大火包围着慢慢熬煮。
禺头湖内,烟气冲天,即便是入夜时分了,但在月光下,整个地区都泛着昏黄的光亮,数里之外都可清晰的看到。
经过临机决断,文聘率着手下大军安然逃出了中间的火海,损失也不是太大。可惜士卒士气却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如今文聘正率着大军停留在隔着中部水泡子有近一里的安全地点,休息,以此恢复体力。
文聘的中军淹死的,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