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道银色的电光便要将目标一分为二,但却在抵达的前一刻倒卷而回,紧接着“叮”地一声,被一根修长的手指高高弹起,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银鱼。
来不及转身,山萦左手的追魂刃便划过一道银光,向身后挥出。但这一招还没落到实处,另一根手指便轻轻点在了她的后颈,她那挥着匕首的两只手便就那样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此时山萦并没有瞧见出手者的面容,但她说话的语气却极为笃定:“辩秀,你这是什么意思?”
辩秀的声音果真从他背后传来:“哈哈,没什么意思,只是这位侠士武艺超群,贫僧不忍心见他死在你的手中罢了!”说着,他走到出刃面前,手指在他胸口疾点几下,便解开了他的穴道。
出刃顿时从僵硬的状态恢复过来,下意识地向后一跳,退出几步远,然后又满是戒备的左顾右盼了一番。
“出刃侠士,不用担心,之前他们点了你的穴,贫僧已经帮你解了!”辩秀见他惊慌的模样,连忙出言安慰。
“点穴?”出刃心有余悸地说:“好厉害的功夫!”
“没什么厉害的,侠士若是想学,改日贫僧教你!”说着,辩秀抬起头,目光在面前的陆羽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了周围那些瘫软无力的人们。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一挥手,十余个身穿山海卫袍服,黑布遮面的人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背后,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瞄准了那些此时无力抵抗的人们。
杀机,在辩秀的眼中渐渐变浓。
“辩秀!”此时,一声虚弱的喊叫从他的身前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索。
放眼瞧去,陆羽正挣扎着坐起来,瞪大了双眼盯着他不放。
“辩秀!你今日若是敢伤这里的一个人,我发誓,就算将来拼了命,也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羽的这句话,很是绵软无力,听着就像是梦呓一般,只是吐字很是清晰,而且他这次没有结巴。
辩秀愣了愣,随后轻轻地笑了出来:“陆公子,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是敌人了吗?难道现在你有机会不会杀了我?”
辩秀的话中带着些嘲笑的意味,但陆羽却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会。至少我现在,还没有确定有哪个在乎的人被你害死,所以我不会杀你,日后若是利益一致,说不定还能合作一下。但如果你敢动我在乎的人,那么就算是毁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拉你陪葬。你听懂了吗?”
辩秀点了点头:“原来陆公子是这样的人,算我看走眼了!现在我也确实得罪不起你背后的靠山们。好,那我就答应你了!”说着像赶苍蝇似的将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人便又无声地消失在了四面八方,好似从未出现一样。
“出刃侠士,请!”辩秀朝着出刃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出刃一脸迷茫地瞧了瞧周围,最终在他坚持的目光下迈开脚步,顺着他的指引走向远处。而辩秀则来到了山萦面前,毫不顾忌男女之妨,径直将手伸入她的衣领,片刻后,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牌便被他拿在了手中,玉牌正面刻着一条昂首怒目的巨龙,背面则刻着陆羽等人熟悉的眠龙岛地图以及那些神秘的条纹。
“山萦施主,得罪啦!”说着,辩秀小心地探出手指,将她的衣襟掩好。然后晃了晃手中的玉牌说:“这岛主玉牌,还是让我来保管比较安全,你说呢?”
说完这句话,他便哈哈一笑,背起双手很是得意的飘然远去。
在场的人们都气得火冒三丈,但此时人们连动一下手指都很难,自然拿他毫无办法。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山萦双肩一坠,双臂垂落下来。她皱着眉晃了晃双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人群,追向辩秀等人离开的方向。
又过了一会儿,被迷香迷倒的人们也渐渐地恢复了力气。以四大长老为首的眠龙岛诸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尴尬,先是冤枉了好人,后又放跑了凶手,丢失了岛主玉牌,眠龙岛这次可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被山萦点了穴的林曦此时也恢复了行动,她来到四位长老面前,眼含热泪地说:“四位师叔,这些年身体可还康健?”
四位长老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眼角也有些湿润:“都好都好。”“我们都挺好,侄女你放心!”
接着,墨长老又反问道:“侄女,倒是你,十年前你中的毒可是无药可医的啊!现在怎么样?还有危险吗?”
林曦摇了摇头:“我之前自己查看了一下,发现体内的毒大部分都在这十年里慢慢地排了出去,剩下的量极少,应当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四位长老齐声应道,言语中溢满了欣喜。
但林曦却在此时严肃了起来,郑重地垂下了头说:“四位师叔,弟子学艺不精,没能保住岛主玉牌,还请四位师叔责罚!”
“哪里的话,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白长老立即反驳她。山水两位长老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别太自责!”墨长老则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有什么事我们回山海阁再说!”说着,便要带领众人回转山海阁。
但陆羽的喊声却在此时响起:“等等!”人们放眼瞧去,只见陆羽如一条灵巧的游鱼般钻入人群,转眼间又扯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回到了四位长老的面前。
那人戴着兜帽,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他的身材很是魁梧,但此时却显得畏畏缩缩,似乎想挣脱陆羽,但又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