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县离雍凉城已经不远了,大概只有70多公里,不到两个小时过后,程泊志他们已经从高速驶出,开始进入市区。
本来还可以更早些到的,不过车子的轮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在进入高速不到二十公里处宣告罢工。程泊志在崔清德的协助下把那个瘪掉的轮胎换了之后,看到另外一条也磨损得有些严重,索性把仅剩的备用胎也给换上去了。
一进入雍凉,就能感觉周围的氛围都开始变了。程泊志他们这三个人,自从在找到面粉的那个村庄里经历了一场大惊后,之后就一直都顺顺当当的,偶尔有些虚惊,但一直没有再和感染生物有过正面的交锋。但眼下刚刚入城,就有两只流浪狗模样的感染生物对他们表示了“欢迎”。
程泊志没有节外生枝,连车都没下,直接从窗口处用铁驽将它们射杀。大黑背看着同类连挣扎都来不及就死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聪明如它,又在永昌的县城里度过那么长一段时间,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两个感染生物纵使外形跟自己相似,但实际上已经变成另外一种生物了。
崔清德的妻子在崔永安很小的时候就因意外去世了,他对这个儿子一直疼爱得像眼珠子似的,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灾变,父子俩不得不逃离,何至于让崔永安吃一丁点苦?而崔永安的性情说好听些就是乐观,说得不太好听了就是死憨,平时就是没心没肺的,这一趟数次险些陷于感染生物的包围中无法脱险,本来让他已经像个惊弓之鸟似的了,但毕竟年纪还小心里装不下教训,遇到程泊志之后他与父亲的境况变得顺利了起来,立马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
进城前崔永安已经变得十分放松了,现在被眼前这血腥残酷的场面一刺激,马上变得过度紧张起来,坐在后座的他下意识地紧抱着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别怕!不要怕!”
也不知道在安慰谁。
程泊志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崔清德,有点不能理解,他们不是猎户吗?见血还少?
崔清德拍了自家儿子的脑后勺一记:“瞎紧张什么?”显然他也不明白崔永安为什么忽然就变得如此神经兮兮了,刚刚自己还在担心他这样没心没肺迟早会出问题呢!
“能不紧张吗?被它们碰到可是要死的。”自从崔清德倒下过一次之后,在平时还不太觉得,但一到危急时刻,父亲以前在他内心里所能起到的心理屏障作用就消失了。知道父亲也并非战无不胜之后,崔永安心底里没有了那种笃定的安全感。
要靠自己了。他想,这怎么能不紧张?
程泊志看看全身上下包裹得异常严实的崔永安,难得地开口安抚了一句:“没有那么夸张。只要没被它们造成伤口就没事,你穿得这么多怕什么?”
“小心点就是了,打不过就跑。”崔清德再一次给儿子灌输着他的指导思想,强调,“躲着它们走!”
车子默默地向前滑行。他们这番进城,除了必要的物资收集之外,程泊志又有一个新的目标在给车子换轮胎时,崔清德提了一个问题,让他瞬间如醍醐灌顶:是不是有一种防爆胎用了之后车子的轮胎就不怕被扎破了?
没错!既然崔清德能提出来,那证明这个空间的这个时候已经有这种东西存在了!有这种好东西,他当然要想办法找到几条适用的,把电力车的轮胎系统作一次彻底的升级改造。
只要换了防爆胎,再走像煤渣道那种路就不用再那么小心翼翼了,也不会再有半途爆胎的困扰。不会像来雍凉的路上那样突然不得不临时停在路上,在换胎的过程中各种心理紧张,生怕在关键时候突然来一波感染生物。
而且用了防爆胎之后,后备箱就不用常备着备用胎,又能空出一部分空间来装其他更有用的物资。
好处太多了。
程泊志一边开着车,一边重点留意着路两旁有没有汽车销售店或维修店之类的铺子,穿行了有两条街都无所获,正准备再接再厉,就听到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传来了呼喝还有锵锵的兵器交撞声响。
程泊志没有冒失地开近去,反而向后退了一段距离,悄悄地停靠在路边。他对大黑它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拿起了自己的长刀和铁驽:“你们都留在车上,我去看看。”
程泊志进入了刚才听到声响位置旁边的那栋楼,一口气爬到了六楼,才通过建筑物靠近小巷那一面的窗户去窥探那处声源。
小巷里有两伙人在开打。
加起来总共得有二十来人,无法分辨哪些人马属于哪一方,但是如果力量太悬殊的话是动不起手来的。双方之间的力量必然是不相上下,所以这里面无论是哪一方,都能对程泊志他们形成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
程泊志不现身是对的,在这双方剑拔弩张、相持不下之际,贸然出现的第三方极有可能成为焦点及宣泄的替罪羊。
唯一让人觉得安慰的是这两伙人手里都没有枪。看来在这个空间里的华夏,对枪支的管制也真的一样非常严格。
趁着双方还在不可开交之际,程泊志悄然离开。
远离是非之地。他们是从东面进入雍凉的,程泊志驱车去了北面,离如果南下的话通常会走的主干道远远的。
那些人会大打出手,十有**是因为争抢物资,为了避免万一撞上了吃亏,程泊志他们这一次没有分开,坚持集体行动。慢点就慢点了,这种时候保持震慑力不让人觊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