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当时陈藜醉的很厉害,他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吻,而且一点儿抗拒也没有……
陈藜感觉脑袋里塞了乱麻,乱成一团,摇了摇头,说:“我……我也不认识他。”
“但是。”
陈藜还有后话,眼神非常迷茫,说:“但是,我总觉得他……他很熟悉,说起来太奇怪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但是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
而且那个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陈藜不太肯定,因为那个时候他醉的不轻,脑子里一片混沌,特别糊涂。
北冥十四声音十分淡定,说:“他是你的影子。”
“影子?”
陈藜更迷茫了,并没有因为北冥十四的直球解释而得到什么答案。
北冥十四点头,肯定的重复说:“你的影子。”
他说着,指了指陈藜的脚下。
陈藜低下头去,房间的采光很不好,一进屋必须开灯,在白炽灯泡的照耀下,北冥十四、安阳,还有躺在床上的小侄子都有影子,唯独……
唯独陈藜没有。
陈藜低头呆呆看着自己脚下,真的没有影子……
陈藜的影子,丢了。
北冥十四说:“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你现在应该很危险。”
他说着,把陈藜的手机拿起来,又说:“你的手机上有监视的符咒,类似于功放器的东西,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监视……”
陈藜都懵了,似乎一头雾水。
北冥十四说:“监视你的人,不是你意义上的普通人,说白了可能是鬼,可能是妖魔,也有可能是居心叵测的修者,虽然对于你来说,这些可能都难以消化,但是请你配合。”
陈藜揉着自己的额角,说:“难以消化?连影子都丢了,还有什么难以消化的?”
安阳说:“你回忆一下,你见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么?”
陈藜头疼不已,仔细的想了想,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生活很简单:家,公家站,幼儿园。
从来都是这样,顶多去便利店买点速食品,再没有其他地方,今天还是头一次去了餐厅聚餐,平时陈藜绝对不会去餐厅的,因为没人和他一起吃饭,他都是自己在家里解决。
陈藜想不起什么特别的事情,更没见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北冥十四说:“那个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呢?”
陈藜听他提起这个,就说:“那个小男孩?不是幼儿园的学生么?具体是哪个班的,我也不知道,他总是坐在那里,一个人怪可怜的。”
北冥十四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突然说:“你有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么?”
陈藜有点懵,说:“小……小时候?”
他说着,站起来去寻找,说:“压箱底儿了,那时候太小了,而且……而且我的童年其实很单调,几乎没怎么拍过照片,好像有一张……”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眼神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
那是很老很老的照片了,已经发黄变脆了,一直压在柜子最底下。
陈藜不愿意去看那张照片,因为那站照片,是陈藜三岁的时候和父母的合照,为陈藜庆祝生日的时候照的,那时候他们一家还很和美。
陈藜呆呆的盯着照片,照片上,陈藜的头上顶着生日帽,笑的甜甜的,因为那时候他太小了,基本不记事儿,而且因为童年过得并不好,之后也没怎么照过照片,所以陈藜甚至……
忘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那顶着生日帽的小男孩,竟然和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连这件毛衣,都一模一样。
北冥十四走过来,抽走他手里的照片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惊讶,说:“果然是他,你的影子。”
陈藜的影子幻化成了陈藜小时候的模样,一直坐在秋千上,默默的注视着陈藜。
就来在餐厅里,因为同事们的谩骂和羞辱,影子似乎忍受不了,就变化了形态,变成成年人的模样,将那些人暴揍了一顿。
无论是小男孩,还是成年人,都是影子。
是陈藜的影子……
陈藜脑子里有些混乱,说:“可……可我的影子怎么会脱离的?”
这个问题,陈藜不知道,北冥十四和安阳就更不知道了。
众人一时间无法找到答案,这时候躺在床上的小侄子就动了一下,睫毛颤抖着,慢慢睁开了眼睛。
安阳一看,赶紧跑过去,说:“连木,你醒了?”
小侄子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漆黑明亮,已经不是刚才那样呆滞的模样,这让安阳松了口气。
安阳说:“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小侄子难得一脸迷茫的看着安阳,说:“怎么了?”
他说着,想要坐起身来,结果“嘶……”了一下,感觉后脖子特别疼,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说:“我……嘶,我的脖子怎么了?”
北冥十四没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好像刚才不是他打的一样。
安阳咳嗽了一声,赶紧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小侄子根本没有自己癫狂的记忆,但是他刚才好像做了一场梦,又和安阳说的隐约吻合。
陈藜现在随时都会遭到袭击,所以北冥十四和安阳需要留下来保护陈老师。
北冥十四就说:“我让壬十九过来接你,带你去本部再做些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