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要是我就这样死去,到底是鸿毛呢,还是泰山呢?
我剧烈的咳嗽着,勉强站起身来。
我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师傅啊,看来我再也见不到你,也听不到你再骂我懒了。
但是我没有忘记你的教导。
我没看到身后的那盏蓝灯笼此刻骤然点亮。
我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阮琼珠身上。
我已经没有底牌了。
我借不来阴力。
老鬼送我的棺材钉用完了。
唯一一张可以伤害到阮琼珠的三清镇邪符也用掉了。
我已经吞了三颗鬼泪了,哪怕吞再多,估计也无济于事了。
至于我这些年从古书上学到的五行法决,对于阮琼珠这种层次的鬼煞。
简直就是隔靴搔痒。
我想起了师傅那潇洒的身姿。
忍着疼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然后颤颤巍巍的用打火机点燃。
试图模样我的师傅这个习惯性的动作。
我的动作不快,这一段时间阮琼珠没有朝我动手,而是静静的看着我。
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到肺部剧烈的疼痛。
我又咳嗽了一声。
阮琼珠冷冷的说道:“要我等你吗?”
我摇着头,没说话,然后张开了双手。
一声叹息。
阮琼珠阴体所带着的阴冷已经扑面而来了。
我闭上了眼,感到有什么尖锐冰冷的东西刺进我的身体里面。
是的,应该不需要多久,我就会死吧。
我没有看到我身后的那盏蓝灯笼发出的光芒笼罩在我身上,也没有看到阮琼珠惊诧的脸。
啊的一声,我听到阮琼珠发出的那一声惊呼,我同时感受到我体内的那股气出现了。
奇迹般的出现。
我能活下来,本来就是个奇迹。
生死关头,我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我都无法想象的。
一股强大的气,从我的百骸之间四散。
我的身体,此刻发着一种明亮的白光。
我知道是那股最后时间爆发出来的气息,让我活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阮琼珠倒在一边,气息显得无比萎靡。
她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力量?难道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师傅,作战的时候,身体上都会有这样一种白光的。
在我十二岁到十八岁那段时间里,我师傅就让我练习一种奇怪的吐纳术。
那种吐纳术很奇怪,长短不一,我练了六年。
最后我师傅说,既然你的玄关冲不开,气出不来,那就算了。
从那我就没有再练过了。
不过,我却很清晰的记得那种吐纳的呼吸节奏。
我现在很确定。
这股气,就是我师傅当初想从我的身体内寻找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今天,我能够赢眼前这个鬼煞了。
阮琼珠说道:“这样也好,分个生死吧。”
我笑着看着阮琼珠说道:“看来阴间那帮大佬似乎还不想我这么快去他们那里当阴差。”
我再也感受不到那股阴寒的气息,反而是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我身体之内散发的那种白光,已然将四周的阴暗都驱散开来了。
被阮琼珠打的这么惨,我总算也有变身的一天啊。
现在我可就是挨打之后奥特曼胸口红灯亮起来的那种状态啊。
雷决!!!
我暗念法咒。
我手上的雷电闪烁,要比之前释放的强悍上不知道多少倍。
阮琼珠之前被我体内的白光给震飞了,虽然受伤了,但却也不是毫无抵抗的感觉。
一股阴气,在她手中慢慢凝结。
变成了一把利刃。
我知道,我们之间要分出真正的胜负。
分出真正的生死了。
我和阮琼珠都没有闪躲。
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一定是要陨落一个才能够结束这无法解开的局。
那股透骨的寒冷,还是有一些透过白光渗透到我的身体里。
此刻,阮琼珠笑了。
她手上的阴气利刃在白光之中慢慢的消融开来。
而我的雷决,则是完整的打在了她的鬼体之上。
她的体内,无数的黑气四溢而出。
那些全部都是煞气!
她的鬼体慢慢的开始变得透明了,已经很不稳了。
“渡灵人,留手。”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有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从夜色之中慢慢的走出来。
我微微一愣,我感受到他身体上的气息,是属于阴间的气息,而且深不可测,只是他却没有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你是?”我吃不定眼前这个家伙。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虚弱了,虽然在关键时刻,我的玄关被打通,我可以驾驭那种白光,但是我的腹部上的血还在淌着,我是一个人,如果再拖下去,我或许也会因为血流过多,陷入昏迷乃至死亡。
老者一边扶阮琼珠一边对我说道:“我是兴华市的城隍阮谦,也是…”
他顿了一顿说道:“也是琼珠的曾祖父。”
他一手按在了阮琼珠的背上,缓缓输入阴气。
阮琼珠本来鬼体不稳,但是有阮谦的帮助,还是慢慢醒转。
只是阮琼珠的气息,依旧很微弱。
阮琼珠艰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