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相距不到两百步,双方之间竟然都心照不宣得开始策马加速起来。在草原军看来,这支青州残已经是困兽这斗,想得就是冲过他们的包围圈,然后投进天威堡的堡垒之中寻求庇护。
拓跋虎突一夹马腹,手中皮鞭狠狠抽击了两下跨下那匹草原极品战马的屁股,整个人嗖得一声就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这起跑速度明显就要超过身边这其他骑军很大一截。这种马可是拓跋家马场中千挑万选出来的神骏,据说到目前为止也就驯出来了十来匹,就连拓跋准自己都没有骑上,全都献给了草原上那些最一流的部族族长,还有草原联军的统帅了。眼下他的弟弟拓跋虎突能够骑上这样一匹神马,不得不说拓跋准对这个勇武无敌的弟弟是非常看重的。
眨眼的功夫,拓跋虎突就已经来到了两军交锋最前沿,他嘴角微微一咧,即便是那一脸的胡须也没办法遮掩住他那穷凶极恶的狰狞嘴脸,一个青州新军,胆气稍稍差了些,就多看了他几眼,身子就不由得打起了冷战,连手中的战矛都有些握不住了,结果被从身边掠过的草原骑军一刀就给削去了半个脑袋,白花花的脑浆洒在身后几个袍泽的身上。新军虽然在北风影和子秦的训练下颇为军骨,但是这样的场面毕竟还是第一次见到,当下几人就都被吓傻了眼,甚至还有一个年轻的骑卒,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就在青州新军眼看着就要被杀破胆子之际,身后立时泛起了浓郁的血杀之气,混在新军编队中的那四百杀血营悍卒策马而出,一下子就超到青州新军的骑队前方,什么话都没有多说,手中赤红的喋血战矛已经开始疯狂得探出,这些血杀营悍卒是天威军中响当当的一块招牌,其威名不下于凉州一线的镇国虎烈军。
或许有人觉得这血杀营都是天威堡培养出来的正规弟子,修炼着天威堡的上等武学,自然就该是比一般的军伍厉害许多,可是这么想的人可就错了。
从血杀营成立之初,入营的甲士没有一人是记名在册的天威堡弟子。而这些甲士平日的训练也不过就是战场厮杀最基础的一些招式的动作而已,自成军立营竖旗开始,少堡主韩飞就带着这一营的骑军开始纵横草原,甚至一路从西北大草原打到了北地荒漠,杀到了北蛮王廷的家门口,随后又从凉州边境入境,绕了一大圈从幽州回到了天威堡。
出征之前,韩飞带去了三千人马,可最后回到天威堡的只有八百人。
可自那以后,这八百甲士的身上就衍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气质,平日里还感觉不出什么来,可是一但披甲上马,特别是手握战矛之后,他们每个人从骨子里都会喷发出一股择人而噬的凶兽气息,血腥,残暴,惨烈,一切可怕的词汇用在他们的身上都显得那么惨白无力。
血杀营入场,刹那间原本气势汹汹的草原千人军阵像是被从正中间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一般。青州的新军们这会儿也是终于缓过了神来,看着天威血杀营的兄弟们一矛矛连续得挑飞一个接一个的草原骑兵,这些跟在身后的青州新军们的满腔热血似乎也在这一刻被彻底得点燃了。
这八百人的队伍,以天威血杀营为尖角,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东边突进,草原骑军的刀马根本就拦不住他们。
拓跋虎突一连捅杀了五六个朝他递出战矛的天威血杀营甲士,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的喜悦之色,因为他眼睁睁得看着这支队伍就这样擦着他的身边冲了过去。
如果他当时能够杀进军阵之中,可以斩下不到于二十颗头颅,可就是那四五矛的拼死一刺,将他活给挡了出去,失去了切入战军的最佳机会。
这声交锋来的突然,结果的就更是草率了,八百人的队伍一冲而过,在撕开草原骑军阵列后,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将各自跨下的战马催动了十二分的脚力,快速朝着东线突进而去,这里距离天威堡已经是不足五里路了,有这样一支队伍支报信,那么今晚偷袭的计划看来也只得泡汤了。
年轻的草原骑军将领拉了拉马的疆绳缓缓来到了一脸愤闷的拓跋虎突身侧开口问道:“青州军的战力有如此的彪悍?”刚才那支军武破阵的架势他可是都看在眼里,年轻人始终不太相信青州城的守军中有这样强大的悍卒。
拓跋虎突愣了愣,不过摇头道:“我不知道,最后青州城内的巷战,我们拓跋骑军真正介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尾声。但是当时大街小巷都是咱们西北草原勇士的尸体,想来战力应该是不会太弱吧。”
年轻将领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看着那远去一行人背影,还有那在夜风中烈烈作响的军旗,既然他们说自己是青州军,那便是青州军吧。
年轻将领微微一挥手:“清点一下战损,然后回大营。”
拓跋虎突一脸的疑惑,指了指东边天威堡的方向:“这还只有几里路了,咱们不去打一打?”
年轻将领呵呵一笑:“你要是想死,我不会拦着你,可你也不要拖着我呀。那是什么地方,天威堡啊。不说别的,咱们这一千人,估计连传说中的天威一重门都杀不进去。再说了,刚才那支青州军的战力咱们也看到了,拼掉这一千人打掉那支八百人的队伍我看差不多,还要刚天威堡?想什么呢。”说完这话,他已经调转马头,开始朝着西边,联军大营的方向走去。
拓跋虎突愤愤不平,不过他虽然憨,却也没有笨到那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