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牧宫心中除了愤怒与不甘外,仍旧不肯相信自己和穆兰会在一招之间就分出了胜负,他自信杀气诀在江湖之上的地位绝不会弱于八荒宗门单独任何一派的武学心法,可如今却是败在了一个并非八荒宗门,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一流宗门的江湖散人的手底下。

两个小宗师拼去性命暂时的保住了牧宫的一条命,再加上三个有阵法傍身的军武高手守护,牧宫得以快速恢复刚才消耗的气力。

远处后山之上,那里是唐汐月和祁田的主战场,要说声势那里可比这儿动静大多了,相隔好几里地,都能够感受到自那个方向传来的大地震荡,山谷上空时而有乌云滚动,时而有金蛇耀空,全然就是一派神仙打架的样式。

“绝对不能放他们离开,”申不易倒持纯符准备上前一股作气杀掉牧宫,他太明白暗网担今日他背叛暗网,还让暗网承受如此损失,消失一旦泄露出去,那么寒钟谷上下绝对是鸡犬不留的下场。所以暗网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放他们活着离开,特别是这个有仇必报的血腥屠夫牧宫,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铁定是要寒钟谷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穆兰想要拉住申不易,却是晚了一下。申不易身形如一头矫健的猎豹直接就扑向了被三个高手保护在身后的牧宫。

见申不易主动冲上来,牧宫的眼底暴戾之色彻底失控,他一把推开护在他身前的一位军武高手,暗刃扬起:“真当老子是病猫了,既然是你主动求死,那就死去吧。”说完暗刃重重挥下,杀气蓄势而出,凝作一尺血虹,正面对上手持纯符的申不易。

“小心,你不是他对手。”穆兰疾风步上前,不过仍然是慢了一些。

名剑纯符与那暗杀血刃重重得拼砸在了一起。申不易虽然也已经是玄境巅峰小宗师,但对上牧宫却像是一个孩童与大人角力一般,一个照面,纯符当场脱手飞出,旋转着落到了钟小婉的脚边。

“师兄!”钟小婉抬头刚好看到申不易口吐鲜血倒飞而出的一幕。

原本牧宫还要再接追击,而此刻穆兰已至一枪探刺,化解了牧宫的后招,牧宫也不恋战,再不敢小瞧穆兰分毫。

穆兰一手托住申不易的招背,身形在空中旋转后滑,落到了赶过来的钟小婉的身旁。

钟小婉接过申不易一脸焦急得向穆兰问道:“穆兰姐,我师兄他没事吧。”

穆兰眉头微微一皱,刚才她已经探查过申不易的气机,这一击之下,他着实是伤得不轻啊。

“我没事儿!”申不易咳出一口黑血,艰难得说道:“穆姑娘,不用管我,杀光他们!不然,我们……咳”话没说完,伤势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一歪身子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

牧宫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残忍笑容:“就你们寒钟谷那些垃圾武学心法,也想正面硬扛我的杀气诀,你不是嫌病长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柄暗红杀刃夹在自己的臂弯间用力的擦了擦锋刃。

申不易的伤势太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眼睛却是死死得盯在穆兰的身上,似乎是在努力托付着什么。

穆兰从腰间一抹取出一枚淡青色泽的药丸塞进了申不易的口中:“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你先好好睡一觉。”

丹药入口立时融化成了药汁顺着申不易的咽喉淌了下去,而申不易身体的疼痛在这一刻也是如潮水一般退去,随后便是一股强烈的困意袭卷而来,不出三息,他的眼皮便已经合了上来。

“穆兰姐,我师兄他没事吧。”钟小婉担心得问,她是真怕师兄就这么一睡永远也醒不过来了,现在这世上她可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如果连师兄也走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撑起这诺大的寒钟谷,当然如果之后寒钟从还在的话。

穆兰轻轻摇了摇头:“刚才喂他服下了一颗青冥丹,可以护住他最要紧的心脉关窍不被杀气浸染,此事之后还得寻找名医来医治,但是恐怕以后会留下病根了。”

钟小婉握着纯符的手在不住的发抖,他们习武之人最怕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留下病根那多半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武道境界就此止步了。这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无疑是最为令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穆半伸拍了拍钟小婉的肩膀:“现在不要去想这么多,眼下这一关先渡过再说,你带着你占师兄退出战场,找地方休息。记住不要让寒钟谷的任何弟子闯到这里来,否则只会徒添死伤。”

钟小婉犹豫了一下,还是非常认真得点了点头:“好的,穆兰姐,你也一定要小心。”

穆兰应了一声,目光却是望向了后山那片异象纷呈的战场。事实上真正决定这场生死角逐的关键并不在他们这边,而是在唐汐月和祁田这两位地境大宗师的手里。

只要他们那边分出了胜负,现实上这边战场的胜负意义也就不大了。武道达到了这种级别,除非是面对千军万马,否则单单就是在一定的人数优势上根本形成不了什么胜势。

像祁田和如今的唐汐月拎出来,谁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打十几个玄境小宗师,哪怕是像牧宫这样的半步大宗师,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小毛虫而已。

“休息好了吧,如果休息好了,我可要出手了。”穆兰看向已经双势蓄势,随时准备扑杀上来的牧宫,穆兰也知道刚才那一击因为有两个小宗师的挡招,牧宫本身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眼下完全有一战之力。

牧宫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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