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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见面以后,直接去了沈掣的租的房子。
林白初下车后,站在楼下朝上望,上次他没有细看,这次倒是把这里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很普通的居民房,但又比一般的住宅看起来新很多,总共六层的楼房阳台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离他视线最近的一家,上面搭着大量婴儿的用品。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吗?林白初没有尝试过,他短短十几年的人生里,大部分时候都在想办法讨好他哥,这样简单的生活是他不敢想象的。
“对了,你吃早饭了吗?”沈掣问。
林白初才想起还没吃东西,他说,“没有,不过我不饿。”
沈掣没给出什么反应,他带着林白初进了家,然后指使着林白初换了鞋子,让他在客厅坐一会,他则进了厨房,麻利的做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林白初碗里又多了一个鲜嫩的荷包蛋。
他拿筷子轻轻碰了碰煎得焦黄的表面,然后液体状的蛋黄从某个缝隙里溢了出来,别提多香了。
但是他这副模样让沈掣看了,男人还以为他不喜欢,他说,“赶紧吃,别挑三拣四的。”
林白初的嘴角边留着一个明显的笑意,他没说什么,端起那个跟脸差不多大的玻璃碗,埋头吃了起来。
两个成年男人战斗力不错,两大碗面条都被吃完了,林白初靠在沙发上晾肚皮,两只空愣愣的碗傻乎乎的放着,沈掣坐了两分钟,认命的拿起碗去洗了。
林白初也跟到了厨房,他靠在门边儿,这次他看清楚了厨房里的配置,很简单的单身汉的摆设,没有洗碗机、咖啡机那些复杂的东西,寻常的配件毫无新颖感,但却十分的温暖人心。
沈掣淡蓝色的衬衫袖子被挽到了胳膊肘,小臂结实,皮肤呈现性感的古铜色,骨节分明的手正拿着碗一个个认真刷。
林白初不是不会,他只是好久没有试过被人这么“宠”着了。
这时,沈掣抬头看他,男人额前没有稀稀拉拉的刘海,因为职业的关系,头发很短,干净利落,他一眼逮住林白初心猿意马的心思,说,“感动了?”
林白初依旧是那副含着笑的模样,他的语气很清淡,“真自恋。”
“待会儿我去屋里睡觉,沈绮文两点要过来给你补课,你们弄完了都留下来,晚上带你们去吃好吃的。”沈掣一副大人的语气说着,然后擦干净手,出厨房的时候还带了一把林白初,让他远离这个满是油烟味的地方。
林白初目送正揉着老胳膊老腿的人民警察进屋,心中感叹着犯罪分子也不容易,然后开了电视,刚好看到女主角眼泪婆娑向男主角袒露真心时,电话又响了。
这次来电的是谢冕。
“林少爷,您现在身在何地呢?”谢冕那边阴阳怪气的声音让林白初身体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林白初正儿经的回他:“同学家补课,再不学习,我只能去考专科了。”
谢冕那边笑了声,“看不出来,别人家的少爷都是能不学就不学,考不好大不了出个国,您倒是认真。怎么,有目标学校?”
“恩,”林白初平淡的说,“华清大学。”
那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在外省,这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实现的。
“您这点上进的意识,韩昭能学到半点就不错了。”谢冕说。
林白初心里刹那间不是滋味了一下,韩家姐弟“渗透”秦家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连谢冕都开始能唠他们的家常了。
“是吗。”林白初简单的回。
谢冕说:“讲正经的,您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做什么?我补课呢。”林白初四两拨千金的避开这个问题。
“那您打算补到什么时候回来?”谢冕又问。
林白初不敢确定谢冕是不是知道了那天晚上他被他哥打的事,所以只能说:“是有什么非得我才能解决的事吗?”
“不是,”谢冕也挑明了,“老板最近心情不太好,如果你在闹着什么脾气,最好先忍着,回来认个乖就可以了。”
林白初说:“好,我知道了。”他只能回答到这里,他才是让他哥不开心的根源,他回去只会火上浇油,不知道真相的人都会认为他是一剂良好,实际上他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吧。
坐在沙发上,林白初连电视剧后面的皆大欢喜的剧情都没看,里面的喜庆感染不了他,那些洋溢着幸福的红字、红灯笼跟他俩除了一个屏幕之外,更是相距十万千里。
喜人越喜,愁人越愁。
两点了,沈掣家的门被敲响了,林白初关掉播到那对夫妻生孩子的电视剧,为沈绮文开了门。
沈绮文穿着碎花小裙子,只是还是梳了高束马尾,这个裙子最适合披散着头发了。林白初像是戴面具一样,根本不用酝酿,一张温和有礼的笑容刷的换到脸上,半点黑眼圈和悲戚的影子都没留下。
“我把老师交代的要给你的东西都带来了,要不……我先跟你讲讲这段时间的内容?”沈绮文低着头,细嫩的脸颊粉嘟嘟的,洗过澡的芳香伴随她进门的动作,飘进了林白初这柳下惠的鼻子里。
林白初到了沈掣家那张长方形餐桌前,还很绅士的帮沈绮文拉开座椅。这不是他装的,谁叫沈绮文现在是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呢。
林白初是天生的弯人,弯的怎么捋都捋不直,但是他还是会珍惜值得珍惜的女孩子,沈绮文就是一个。
这女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