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秦略韬鲜少有语气不善的时候,这次他的脑子里却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爆炸一下,然后是鲜血飞溅,遮住了他理智的神经。
“沈绮文是上次为你挡椅子的人?”秦略韬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一个在学校里读书的小女孩会有什么危险,除非是她行为不检点自己到夜场什么地方去玩了,这样的女孩值得你去找她?社会应该给她点教训。”
他哥的话点醒了他,沈绮文曾经想都不想的过来为他挨过一下。
“还有,你别忘记了那天答应过我的话,对一个玩玩的女人不会付出真情。”秦略韬的声音相当低沉,“她家人都没去找她,你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要找人了,还说她不是你女朋友?”
林白初难过的想,当初还怀疑自己是同性恋,让他去找女人,现在他哥真知道他是同性恋了,又不准他找女人,他到底怎样做才能让他哥满意?
“她不是我女朋友。”林白初软下语气,他的声音带着恳求:“你让我去找她吧,她是个好学生,这个时候没回家,肯定遇到什么危险了。”
秦略韬曾经问过学校里的老师和易进飞,为什么林白初会在学校里和韩昭起冲突,他们说的真相是沈绮文的日记本里写着喜欢林白初,被韩昭嘲笑了,然后林白初立刻替沈绮文教训了韩昭。
而沈绮文更是奋不顾身地为林白初挡那把能要了人命的铁椅子。
秦略韬觉得林白初现在不仅不听他的话了,竟然还开始骗他?
“你不是个同性恋吗?这个时候怎么那么有风度了,当初你是怎么教训其他女人的?林白初你行啊,长本事了,能耐了,开始满口谎话骗你哥了。”
“我没有。”林白初现在根本就解释不通,他心里绞疼的厉害,现在只想摆脱他哥的桎梏,力气大的几乎在他哥胳膊上留下了爪印。
偏偏两个人都是以上的成年男人,身后的人虽然是在禁锢对方,却更像在用力抱着,另一个是真心想脱离,却只是用手,明明身后的那个人破绽良多。
“你的感情太廉价了,任什么都能改变你的誓言,当初你信誓旦旦对我说的话难道忘了吗?你绝不会背叛我,绝不会对我说半个‘不’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林白初一下子大脑放空,像是什么钝物击中,他哥怎么能质疑他当初许下的诺言?他从小就暗恋他哥,他的感情不是廉价的。
“你放开我——!”终于,林白初的情绪如山洪崩溃,常年堵塞在心里的悲伤和难过借着一个契机稍微宣泄了一点出来,他靠着蛮力去掰开那只胳膊。
秦略韬的行动有一瞬间的迟疑,林白初原本就把力气聚集在手上,这一下他猛地甩开他哥的手,把秦略韬推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林白初有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竟然动了真格。
“白初?”秦略韬更是不可置信,他弟弟刚才不仅吼他,还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这还是那个从小到大对他恭恭顺顺温和有礼的弟弟吗?
林白初的脑仁里血液正在上涌,突突的跳着,他喘着气看向他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他哥,第一次……!
“对不起。”林白初嘴唇颤抖,但他立刻捡起了手机和衬衫,他很想上去问他哥,刚才有没有把你弄痛?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想去解释,他的感情不是廉价的,他是真心的,就算是他哥不爱他,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深爱着他。不同的是,他会深深的把感情藏起来,不去恶心到他哥。
林白初看着他哥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他垂下眼眸,说道:“沈绮文只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至于怀疑韩昭的事他没有说,林白初的心里很苦很难过,他哥现在正宠着韩家人,又怎么还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呢?
“我去找找她,她没事了我就回来。”依旧是低着头,林白初把衣服穿好了。
林白初也不敢过去扶他哥,他怕自己没出息的会什么都依他哥的意思。
强迫自己转过头,林白初忍住了想要回头的冲动,咬牙冲出了这间休息室,搭乘专用的电梯下了楼,离开尧天大厦。
果不其然,这时韩昭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晚上十点,西郊力佳修车厂,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不然后果自负。
林白初从这字里行间里能感觉到韩昭的恨意与怒火,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救人和不要牵连一个善良的女孩。
他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手机两侧的音量控制键被按的发出可怜的声音,林白初取了车,他没有联系沈掣,这件事不可能让沈掣用正当的手段解决,况且,再把一个警察牵连进来,沈绮文更危险。
林白初思来想去,纵使百般不愿意,他只能联系上另一个人,“我找你们老板。”
开了近一个小时,力佳修车厂像是一座阴森的鬼屋,在漆黑的大道边上,周围光秃秃的,一点能遮掩的树林子也没有,荒草覆盖了它身后全部的环境,绵延向一望无际的山野。
这座修车厂在花轲市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传说是五六十年代时唯一的一家国营修车厂,那时候车子少,一座厂子就能服务整个市区,然后到了战争时期,更是被征用作为临时的指挥所和医院,它背后的那片荒草丛下面不知道埋藏着多少尸骨。
现在花轲市经济发达,发展的越来越快,城内土地已经不能够满足人们的需求,周边地区的农村卖田卖地,集体低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