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是和柳子兰约定了到工地“超度亡魂”的日子。
西郊开阔的地界阴沉沉的,林白初抵达时,正巧看见黑云压城的场景。
荀洺要把墨镜递给他,林白初示意不用,他在车前看了一会儿,秦家的车竟然也来了,看来,秦家终于迫不及待的把人安插到了他的身边。
“林先生,这位就是您请来的法师?”谢冕朝林白初打了招呼,便伸手朝向柳子兰,笑着说,“幸会。”
林白初等他们打完招呼,便领着柳子兰去见了秦略韬。
虽然林家才是这块地开发的控股人,但既然其他小股东代表秦略韬来了,他自然得引荐柳子兰和秦略韬认识。
秦略韬话一向很少,直到柳子兰都觉得有点尴尬了,林白初便道:“你开始吧。”
柳子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略韬,清了下嗓子:“请二位入座。”
指定的位置被柳子兰比喻为:上座。除了秦略韬和林白初的两个之外,还有另外三把价格不菲的椅子,似乎是预留给谁坐的。
柳子兰点燃桌台上的几根香烛,开始超度。
林白初始终保持他的笑容,甚至可以说是温和而明媚,与此时的氛围完全不符合,倒是秦略韬自始至终都阴沉着脸,反倒像是在极力配合柳子兰的做法。
柳子兰念念有词,大体意思是请三位魂魄从该地现身,请君入座,然后他向“其他人”介绍了林白初和秦略韬,让其他三位不要变成凶灵,能保佑找出他们尸骨的林白初和秦略韬。
然而这时一阵风刮过,蜡烛熄灭了。
林白初视线落了过去。
柳子兰一僵,转而又开始一串咒语。
林白初笑着说:“怎么可能原谅?”这里死的三个人,全部都和林海有关,秦家人更是脱不了干系。
秦略韬偏过头看他,“你是故意的?”
“赶巧而已。”
秦略韬蹙着眉。
“是秦氏自己要入股这块地的项目,今天我也没向贵公司发邀请函,是您主动到场的不是吗?”
林白初这话刚说完,地面上刮起了一阵森然的阴风,不仅烛台歪倒,连整张桌子都差点掀飞出去。
柳子兰似乎控制不住场面了,他咿咿呀呀的乱叫,跑到林白初身后躲了起来:“怨灵太凶,上天保佑——!”
林白初则丝毫没有保护他的意思,他走到了秦略韬的身边,笑道:“需不需要我保护你?我的哥哥。”
秦略韬原本面无表情,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林白初,突然他眸色一沉,抓住林白初的手把他拉近身前。
就在这时,林白初感觉后脑勺一阵阴风刮过,然后是一声巨响,柳子兰摆祭台的桌子砸乱了那五把椅子!
“看来这东西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不是一个人。”秦略韬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林白初的后颈。
挣开了他的手,林白初眯起眼睛,回头看了一眼柳子兰,后者抖抖抖地不知道抖去哪里躲着了。
“如果你真的想超度亡魂,哥给你介绍几位大师。”秦略韬说话之际,眼睛已经扫过了一圈整个场地。
此时天空传来一道闷雷,哗地炸开。
林白初一抬头,雨点开始下落,他对秦略韬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谢谢,有需要我会联系你的。”
说完,林白初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荀洺赶紧递上了干毛巾,同时拿电暖袋捂住了林白初的腰和背,“林先生,没事了吧?还疼吗?”
林白初感觉腰背上的暖意缓解了那股阴疼阴疼的劲,“好多了。”
“我说您这就跟女人来大姨妈似的,一大刮风下雨天冷湿寒的就开始痛,赶紧去养养,不然等您四十之后该怎么办呐?”荀洺担忧道。
林白初摆手示意没事,他只是看向车外,发现秦略韬还站在原地,雨水淋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他正朝这边看过来。
直到谢冕打着伞过去,对秦略韬说了些什么,男人才离开。
林白初让荀洺开车回了公司,中途的时候又被叫去了警察局。
原本以为是和力佳修车厂的三具尸体有关,没想到警方却找到了另一具尸体——女尸全身上下都有被刀和玻璃之类的物体划伤过,没有被性-侵的痕迹,光凭容貌已经分不清楚她是谁了。
当然,这些都是警察告诉林白初的。
“请问你们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林白初问。
让他来的警察态度颇好地说:“受害人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您请看。”
林白初在塑料袋里看到了当时自己出机场的照片,只是他曾经跟花轲娱乐和花轲广播电视台打过招呼,只能发他的照片,不能把林凌拍下来。
而那张照片上面不仅有他,还有林凌,两人都清晰无比。
“从角度上来看,应该是跟踪我的人拍的。”林白初手指在平滑的桌面上一点一点的,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是的,在死者身份彻底调查出来之前,我们暂时怀疑可能是您的粉丝或者曾经受您资助的学生。”警察道。
“既然如此,”林白初弯着的嘴角掖平了,神色变得出奇的严肃,他道:“还请贵局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也给死者一个公道。”
那警察立刻道:“一定一定。”说完还擦了把汗。
“这个……除了这件事,还有件事想跟您说,之前您赞助了市局外那条停车路段的新修,锦旗已经做好了,这旗您是一并带回去,还是咱们的同事帮您送回去?”
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