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一辆轻便的马车伴着几匹骏马,如同穿云箭一般出了北辰皇朝的京城,一路向东而行。
赫然便是慕容玥与宸王一行人马。
慕容玥身怀有孕,无法骑马而行。但这却难不倒天机阁中的能工巧匠。众人连夜赶工,一千年沉香木,打造出这辆外表轻便,内力豪华而舒适的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没有平时宸王与慕容玥所乘的那辆豪华宽大,但却胜在速度飞快,且具有放箭能力,即便是战场之上所用的百斤大弩,也无法射穿这辆马车单薄的车壁。
慕容玥与宸王两人坐于马车之中,两人正对着小桌之上,梨花绘制的暗灵锁魂阵图钻研着。
以这辆马车的速度,日夜赶路,最多三日,便可到达东海,他们需要在这三日之内,将暗灵锁魂阵吃透。
久久,慕容玥打了个呵欠,有些疲惫地放松了身子,靠在软垫之上。
“累了?你先睡会吧!昨夜一夜不曾睡,可要别累坏了自己!”宸王将车上的虎皮毯盖在慕容玥的身上,有些心疼地看着慕容玥泛青且红肿的眼眸。
“不累!”慕容玥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宸王开口道:“星,你说,爹会原谅慕容雪吗?”
昨夜慕容玥之所以未眠,全然是在夜深人静之时,去见了被慕容宰相驱逐到乡下去了的慕容雪。
早在她子纳兰皇朝归来之时,便已经让水菲菲安排人去了慕容雪的住处,潜伏下来,观察慕容雪的生活与习性。
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慕容玥了解到慕容雪已然彻底悔悟了当初的所作所为,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又空暇之时,也是亲手做一些女红,拿到绣庄之中去换取银两来补贴家用,过的日子,几乎可以用清苦二字来形容。
本来,慕容雪可以不用过的这般清苦的,概因慕容宰相在将慕容雪驱逐之后,只是关照了随行的家奴照看慕容雪的起居,之后便不再过问。
怎料那恶奴在见到慕容雪无依无靠之后,竟欲占有慕容雪,却被慕容雪抵死反抗,是以便夺了慕容雪的随身钱财离开了。慕容雪心知自己造下大错,遭此大变,却也没有回慕容府求救的念头。只是在乡下慕容家的庄子老宅之中静心度日。
若非慕容玥派了人去暗访,只怕还不知道慕容雪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
“此刻,想必慕容雪亦是坐上了流云去接她的马车了吧!”慕容玥伸手推开了马车的车窗,看着天际已然升起的初阳。
慕容雪毕竟是慕容宰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即便以往再有任何的错处,也抹灭不了这个事实。
更何况,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慕容雪已然悔过,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又何妨。如今的慕容府,早已经固若金汤,更没有了陈姨娘与慕容霜这两个歼诈之徒的煽风点火,以慕容雪如今的心性,想来定然能够与慕容宰相父慈女孝地相伴一生。
若是这次自己真的遭遇不幸,慕容宰相的身边,也不至于没有了尽孝之人。
“以爹的性子,只怕不容易原谅慕容雪,你也知道,爹的性子是如何的刚烈,想来,慕容雪想要重新进慕容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宸王见得慕容玥眉间有着淡淡的愁绪,心中一叹,温柔地为她轻抚着眉间,想为她抚去清愁。
“所以,早在今日出门之时,我已经给了流沙一封信,让他在我离开之后,交给爹,只要爹看了那封信,定然会同意让慕容雪进门的。”说到这里,慕容玥的眉间带上了几分狡黠之色。
“信上写了什么?”宸王在慕容玥的身旁躺下,轻轻搂过慕容玥的娇躯。难怪他在出门之时,见到慕容玥递给流沙一个东西,原来居然是因为这个。
“我在信里告诉爹,慕容雪在小的时候,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必须要偿还她这个恩情,希望爹给她一个机会!”慕容玥将头枕在宸王的臂膀之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青竹清香,只感觉眼皮子逐渐沉重下来。
“睡吧!”宸王轻轻地拍着慕容玥的背,感觉到手下的娇躯似乎消瘦了许多,眼眸顿时暗沉下来。慕容玥的身子一直就不好,即便服用过仙露玉髓丹和月璃给的丹药,但终究是自幼就倍受凌虐,加上之前在天连山中失血太多。
大婚之后,原本宸王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好好地给慕容玥休养身子,却不想,才过了十几日安逸的日子,却又要奔波劳累。
“小舅,大哥,你们一定要等着我们,最多三日,我们就可以到了,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宸王拥着慕容玥的娇躯,暗暗在心中说道。
“吱吱吱!”灵宝从打开的车窗之中跳进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怀拥慕容玥的宸王。
只要这家伙一跟慕容玥腻在一起,它就绝对是被丢出去的一个。
以前是,现在还是!
灵宝暗暗在心中气恨着:这个北辰星也不想想,现在它可是来帮他们忙的,虽然它如今不过才进化到第二阶段,在武力之上不能帮到太大的忙。但它却有着他们绝对没有的本事,那便是钻便天下大阵。
无论是再厉害的阵法,也无法围困住它们天狐。
“再吵就把你丢出去。”宸王星眸之中闪过一丝暗芒,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
自从得知了月璃和紫千幻的危机之后,慕容玥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了,若是再被这灵宝吵醒了,岂非不妙。
“吱吱……”灵宝将声音放得极低,有些委屈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