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权财面前,父子情真的如此淡薄吗?
“我不想和您吵。先把爷爷的葬礼办完行吗?”
狼狈和痛心的表情不过持续片刻,再站直身子的白旌霖脸上表情已经变得冷漠。
哀莫大于心死。
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他难过!
过多的争执只是让外人看白家的笑话罢了。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不配参加你爷爷的葬礼!你给我滚!”
和白旌霖的冷漠相比,白建成的歇斯底里更显得丑态百出。
白旌霖的出色表现总有人看不过眼,再出色也遭不住起哄架秧子的。
“算了吧白老弟。你没见旌霖连父子情份都不顾了吗?年轻人总想着一时意气,受了慕氏那些人的蛊惑。吃了亏自然就知道好歹了。”
路奇平拍拍白建成的肩膀,一副为他好的样子。
虽然是劝白建成,却一句话扫了白旌霖和慕遇城的面子。
登时,原本还偏向白旌霖的人又忽然觉得白旌霖对父亲表现的太过冷漠,白建成的反应倒成了对不成材儿子痛心的表现。
白旌霖冷冷的扫了路奇平一眼,算是明白这位路先生颠倒是非蛊惑人心的本领有多高了。
“先生悲伤过度,情绪不稳定。你们带先生去休息一下。”
可惜,这里毕竟是白家做主的地方。
白旌霖根本不需要去迎接路奇平的挑拨,他只是近乎淡漠的吩咐了一句。
心伤到这个地步,连一声爸都不愿喊了,只以先生代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前还护着白建成的几个保镖听到白旌霖的话以后,脸色几乎不变,把护持的动作扭转了一下,变成搀扶。
两人扶着,剩下两人做出请的手势,半强迫着往里面走。
“白总,请客人入内吧。”
张助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场闹剧。
只是在白旌霖让人把白建成扶回去的时候,微垂的脑袋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快掠过一抹流光。
“张助理,麻烦你了。”
白旌霖冲他点点头,态度少有的恭敬。
然后转身看向路奇平:“路先生,白家家业太小,宴会简陋,唯恐招待不周。您请回吧。”
他虽然说着自谦的话,但却直视路奇平,目光算不上犀利,却也绝不温和。
路奇平脸色阴沉,不管白旌霖把话粉饰的多好听,都无法改变他被驱赶这个事实。
之前看够了慕氏的笑话,现在轮到自己头上了。
“白老爷子养了个很了不起的孙子。”
相对于对慕遇城的警告,路奇平对白旌霖的话算是客气的。
可那阴沉如冰的脸色看着却让人觉得森然,说完转身大步走了。
慕氏和路家两个帝都霸主,一个资深企业,一个商界新秀,被白家父子分别请走。
白家落魄,却偏偏得罪了路家和慕氏这一狮一虎两个庞然大物。
剩下的人有怕得罪路家的,有怕引火烧身的。
在白旌霖的邀请下强笑着进去吊唁过后,连寒暄都不敢就马不停蹄的走了。
这也导致白家少了许多忙碌,早早结束了追悼会,准备家斗……
苏鸾坐在车上,眉间一片愠色,轻抿的唇瓣显示不悦。
“路家现在也就剩下嘴皮子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见苏鸾不开心,慕遇城凑近在她额角轻吻一下。
“指望坏人得报应,就没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了。”
苏鸾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前面,见幻言正盯着前面出神,似乎没察觉后面的动静。
“路家我早晚都会收拾的。幻言身上的证据你忘了?”
慕遇城坐直身子,好笑的看着她。
“你真要告他们?其实说这些话的人多了,我也不一定就能此次生气的。我恼的是路奇平,身为长辈颠倒黑白,借着我给你泼脏水。”
想到之前路奇平的话,苏鸾又气的重重哼了一声,水眸微微湿润。
看苏鸾是为自己不平,慕遇城目光温柔,只抓了她的手轻轻摩擦。
见她气消了才柔声道:“反正都是要告的,多告一个路奇平而已。也没指望凭这个就拿路家怎么样,只是给他们添点麻烦。虽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也能让路奇平下回开口斟酌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苏鸾抬头,正望见慕遇城眼底飞快划过的锐利。
感受到他的用心维护,心里郁结的郁气总算散去了,苏鸾抿唇点头,柔软的手用力回握:
“别太为难自己了。不管怎样,我们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才能想其他的。”
“放心吧。”
知道以前接二连三出事吓到苏鸾了,慕遇城心尖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低沉的嗓音在车厢里响起,语气凝重仿佛许诺。
前面的幻言后背僵了一下,抬头从后视镜看过去,恰好看到两人目光对视间流露出的缠绵默契。、
心口微微窒了窒,低头掩去眼底的失落,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握起来。
三人在慕氏大楼下车,慕遇城让阿木在附近寻找合适的公寓,找到以后不忙定下来,等他们去看过了再说。
“阿木还真是你的万金油。”
见阿木答应了一声,直接开着车子离开,苏鸾笑道。
“能者多劳。我给他着工资呢。”
“我的工资呢?”
正抬脚往公司走的幻言顿住脚步,回头飞过来一个眼刀。
“等十年之约过了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