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一时看着门口出神,心下寻思道:“像于掌门这样的洒脱和不苟,江湖中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呢?”
他想到此,不由看了一眼厅内四岳四派代表人物,见他们都在相互奉承,不由再次想到:“这些人无论道长,还是尼姑,再或者如公孙南这样的市井俗人,在他的眼中只有争名夺利,耀武扬威,他们一进门来,不为贺喜,只关心我是否杀了独孤前辈,在他们的眼中,似乎觉得,我若真的杀了独孤前辈,无疑便抢了他们的风头,占了他们的上风,恨不得杀了我,然后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然后到处炫耀,喜欢听别人的婀娜奉承,简直虚伪至极,表面上少鲜,可是骨子里却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个个心狠手辣,暗藏心机,就算是一个个贵为掌门,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如此世俗不堪,卑鄙无耻,若是让他们也像于掌门那样,放弃一切名利、地位,一生只守着心爱的女人,吃些粗茶淡饭,云游在群山之间,恐怕那比要了他们的命还要残忍,我又何须对这些人须臾奉承马屁拍尽呢?”
一时间,他因为于晓通的事,片刻间将以往对于继位大典的成败看得已不再那样重要,心情便也不像先前那般热情,甚至觉得有些滑稽可笑,又见封不平正四处周旋于各大掌门面前拍马屁,说好话,就如小丑一般,心中更是看他不起。
可随即却又想到自己,顿时再次沉思道:“而我又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当初我没有遇到诗心之前,在华山虽然平淡的生活,可却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要去争名夺利,虽然处处受尽师兄的嘲笑,师傅的责骂可是却也无忧无虑,可自从师傅、师娘他们死后,一切都变质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一心只为师门报仇,可后来遇到王铁英,他对我说的话,便又改变了我对江湖的看法。那个时候,我已不再只是单纯的只为师傅和师娘报仇,更为了追名逐利。我一想到王铁英曾经说的那句话:“只要你杀了大魔头,你就是武林的大英雄,人人敬重你,对你前呼后拥,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诗心一个臭丫头,那还不是随手可得?”
“是啊!那个时候,我便已经开始着魔于名利二字了,所以我才能忍受这么多痛苦和折磨,也仍然不放弃杀独孤前辈,就算明知王铁英为了达到目的,那样残忍的对付王仁一家,我仍然甘心情愿被他的花言巧言所迷惑,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是被王铁英所迷惑,而是被自己内心深处的贪婪所迷惑,这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呢?我们两个就像苍绳和臭鸡蛋一样,只是臭味相投罢了,谁也怪不得谁。那个时候,我的脑子中便只剩下名利,yù_wàng和仇恨,我早已不再是我了。”
他想到这里,便又看了看大殿里的人,宁清宇、成不忧、封不平,包括四岳掌门,四大门派的人,他们个个都在相互恭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每个人都在为了名利、地位而刻意须臾奉承,说尽对方的好话,就算他们在心里都恨极了对方,可却仍然笑脸相迎,每个人都在说一些违心的假话,就连号称四大皆空的空难大师也是如此,听到封不平的恭维以及那些小门派的奉承,不也是满脸堆笑吗?
他一时不由起到了独孤天,心中暗道:“而他呢?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原本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手下有着数十万的教众,可谓一呼百应,毅然一个土皇帝,可他却情愿放弃这种生活,过着不为人知的清苦日子,就算是他背上背着一把千古重剑,走在大街上,挤在人群里,恐怕也不会有人能认出他来,他又是为了什么?单凭这一点,他就比这些追名逐利的人要不知强多少倍。”
他想到此,不由再扫视一眼大殿里的人,又记起他们双脚刚迈进大殿,便迫不及待的质问独孤前辈的事,那种语气只恨自己没能将独孤天碎尸万段,感到万般遗憾一样,还有恒远师太,慧清师太,二人皆生为出家妇人,竟说出那样的恶语来,比这独孤前辈却有过之而不及,这些人口口声声称独孤前辈为大魔头,更称日月神教为魔教,可到底独孤前辈又做过哪些坏事,才被披上大魔头这个称号呢?日月神教又为什么会被他们称为魔教呢?难道仅仅因为他的剑法比这些人高明许多,为人处事不同于常人,他们看不习惯,这才称之独孤前辈为大魔头吗?难道就因为日月神教敢和那些贪官污吏对抗,势力较四大门派强盛,他们心中不服,这才故意称他们为魔教吗?还有,那日在屠魔大会上,心儿为了救独孤前辈,这才杀了这么多人,却也被他们称之为魔女,可是她在杀人之前,不也曾口口声声央求过那个所谓的大侠骆满红,只想为他要一杯水喝,可却被台下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口回绝了,相比心儿,当日那些参加大会所谓的正派人士,简直就晃泠血动物,难怪心儿说的没错,独孤前辈根本不是魔,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才是魔,他们口口声声骂别人是魔头,实际上他们心中的魔才最可怕,敢歹毒。
他此时越想越惊,越想越觉得大殿里这些人的虚伪,可怕,一时之间,竟冒出一身泠汗,只感到身体也越来越泠,止不住开始发起抖来。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下人又大喊一声:“三十六洞丁洞主、王洞主道贺!”
他不由一愣,接着大殿里那些人均又谈虎色变,便已猜到,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上的人也归为异流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