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坐在了紫叶对面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紫叶,然后又觉得这样盯着看不妥,遂低下头,拿了桌上的茶杯,一口饮下了桌上的茶水,沉思片刻:“既然你都这么了,那这六万两银子,也不用都算在你头上,还是算在商行的账上,咱们兄妹两个平摊,我会重新和诚王约定一份契约,这钱不用他还了!”
木头完这话,咬了咬自己的牙齿,那毕竟是六万两银子的巨款,心底还是有很多的不舍,可是他知道紫叶的脾气,他不想让紫叶一个人承担。
“兄长,你不必这样的,这份家业也是你自己辛苦挣来的,是我对诚王有亏欠,欠他的我自己来还!”紫叶自然不可能同意。
“你这的什么话?我木头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现在,我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钱!再,看在你的面子上,诚王也帮了我不少忙,你欠他的情,我帮你还一部分也是应该的!就这么定了,不要再了……!”木头丢下茶杯,起身就往外走,他不敢再逗留下去,生怕自己情绪失控,到时候又和紫叶吵起来。
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淡淡地问道:“既然你已经离开诚王府了,那以后有什么打算?你现在住哪儿?”
“在云都,我没有自己的私产,我打算,先住在莫承的那个院子,等我攒够了银子,再买新宅子!至于以后嘛,走一步算一步!”
“莫承那个院子又又破,而且地处十分偏僻,你一个女人家住那里,安全也成问题!”木头一听就急了,转过身来劝导:“这样吧!你搬到我家来,我们家房子多,也不差你这一个,而且,最近你嫂子情绪不是很稳定,总是絮絮叨叨的,你跟她做个伴,也好劝劝她!”
“谢谢你,兄长,我知道你是拿我当亲妹妹看的,可是就算我现在没有了夫家,我也不能住在你的府上!……这样,只要有时间,我会回去看你和嫂子的!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也回去多陪陪嫂子,嫂子这人不错,而且当年不嫌弃你贫穷,下嫁于你,你该对她更好一些的!”
木头迟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去我那里,那我给你出钱买个新院子,你就不要去莫承那个破院子住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必了,兄长,这些年你也没少照顾我,对我已经够好了,不必再费心了,一切我自有安排!”紫叶摇摇头,坚持着。
“哼!还是那个倔脾气,随你吧!”木头气呼呼的甩袖子走人了,他想帮紫叶,他一听到紫叶和珏仑离婚了,顿时自己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压抑已久的情感被释放出来,他都有些难以自控了,所以他才急着逃走,他不愿意让紫叶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他也不愿意出他心底的秘密,他是多么希望可以给紫叶一个温暖的依靠,可是他不敢,他觉得他不配,他觉得,他永远也无法走进紫叶的内心成为给他依靠的那个男人!
他就这么卑微地心翼翼地维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生怕自己哪一步走错,连兄妹都做不成了。他真的很害怕失去紫叶,害怕紫叶再也不理自己,这种压制又压抑不住的情愫,不断地折磨着自己,内心痛苦不堪。
其实,谁也不知道他选那两房妾的最深层原因,那两个妾也不是什么国色香的角色,只是都是读书人家的女儿,身上都带着一些的淡淡的书卷气,那一颦一笑,谈吐之间的气质,跟紫叶有几分相似,把她们收进自己的后院,多少可以平复自己内心一些的渴望!他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紫叶,所以也只能找一些替代品。
这个秘密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确实太宠爱她们了,以至于现在有些冷落他的原配妻子李氏。李氏什么都好,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但总是感觉与自己的心意相差太远,不够贴心,所以慢慢地疏远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珍娘从帐房回来了,把账簿本递给紫叶:“夫人,木掌柜坚持要把这笔帐放在商行的总账里,我也做不了他的主,您看看这些账目吧!”
紫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倔脾气!”
紫叶轻轻地翻着账簿,珍娘私下看看,忍不住要多嘴两句:“其实,木掌柜对您,真的是尽心尽力了,您又何必总是驳他的面子,让他伤心难过呢?”
“做人总是要有一些界限感的,我与他虽兄妹相称,可毕竟不是亲兄妹!退一步讲,就算是亲兄妹,也得明算账!这样日后大家才好相见!”紫叶解释着,继续低头看账本。
“夫人是聪慧之人,难道您看不出来?木掌柜对于您,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什么?你的意思是?……”紫叶翻账本的手停了下来,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看着珍娘。
而此时的珍娘并不在话,只是与紫叶对视,目光中早已将个中含义宣泄出来。
“奴婢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想提醒夫人一下,看清周围的局势!免得将来自己很被动!”
惊愕了半晌,紫叶低下了头,想了一下,悠悠地着:“有些事情我确实疏忽了,看来,我和木头之间的合作该到此终止了,以后要自立门户了!”
“夫人尽管吩咐,无论您去哪里?要做什么?都请把珍娘带在身边,无论做什么也好!真娘一定会尽力帮助夫饶!”珍娘表明自己的态度。
紫叶对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回应,伸手捏了捏她的手以示亲密,现在这种时刻,自己身边的人已经很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