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达脸色发沉,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深恨:“您问他,问问他都做了什么事情。”
赵明千脸色极不自然,垂了眸子不说话。
赵明达更气,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抬臂就是一巴掌打在了赵明千的脸上:“你把酒楼的银子都挪用了,酒楼该如何经营?”
此话一出,赵老爷子立刻抚着胸口喘着粗气,几乎有些上不来气。
“……什么?你说什么?”
空气有些凝滞,一旁痛哭的赵玉娇也止了眼泪,震惊的看着赵明千:“二哥,你……”
赵明千一双眼睛血红,脸上五个指头印透着几分红,他怒声道:“赵家的家业都是我的,你不过是个庶子,还轮到不你来管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他语气有些焦躁,带着尖锐的恨意。
“孽障。”赵老爷子眼睛发直,心口更疼,豆大的汗珠登时从额上落了下来。
“……你怎么敢这样,你怎么敢这样?”赵老爷子伸着一根食指狠狠指着赵明千,嘴唇泛白,双腿也有些软,不由往后退了几步,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到了这一步,赵明千反倒平静了下来,看着赵老爷子冷冷一笑道:“我怎么不能这样?我才是您的嫡子,才是将来赵家的顶梁柱。我不过是用钱开个属于自己的绸缎庄,有错吗?”
他面容有些狰狞。声音带着凄然:“从小到大您看我都和看草包一样,何曾对我有过期望?既然您不给我机会,我自己还不能给我自己机会吗?”
他声音咄咄。转首又看一眼赵明达,冷冷道:“他倒是好,可他听您的吗?”
“……现在这种情况,他还不是心里想着外人。您真真该寒心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赵明达听的忍不住发笑,冷哼一声。眼中的愤然像是流星一般快速划过:“绸缎庄?和谁开?和秦木青?”
赵明千一听此话,脸色登时发白。
他和秦木青商量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赵明达好笑的摇了摇头,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般,冷冷道:“我还知道,她说她母亲让她嫁到杜家二房去。杜家二房也有个绸缎庄。所以她让你自己立业,把杜家给压下去,对不对?”
前些日子赵明达一直派人盯着赵明千,他还专门派人去盯着秦木青和杜家二房的人。
这些事情,岂能瞒得过他?
他脸色一冷,又是一巴掌打在了赵明千脸上,厉声喝道:“蠢货,你以为她真会跟着你吗?她现在只怕早和那个杜家二房那个杜隆订好婚约,就等着你筹足了银子钻她的陷阱呢。”
赵明达确实分析的不错。
秦木青现在是狠毒了赵家。所以她才书信撺掇着让赵明千单干。而且她还设好了套,就等着赵明千往里头钻。
这次赵明千也是鬼迷了心窍,偏偏看中了她。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心里便也一直惦记着。
赵明千听的浑身汗津津的,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赵老爷子心痛不已,捶着胸口直声喊着逆子。
“二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秦木青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赵玉娇摇头叹息:“她一开始来是因为母亲想让她给咱们当大嫂的,可后来大哥不愿意,她偏偏又和你好。你难道就没有想想。这里头不对吗?”
赵明千两腿有些发软,嘴唇翕合。更加说不出话来。
赵老爷子气的发怔,冷声道:“你倒腾出去了多少银子了?”
赵明千犹豫着,还是不说话。
赵老爷愈发生气,要不是他身子不好,还能出这样的事情?
这就是他给这个逆子机会的后果。
“罢了,你不说算了。”赵老爷子目光一凌,果决道:“达儿,这事情过去后,酒楼的生意我全部给你了。从此以后,香满楼就由你做主。”
其实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虽然这段日子走了很多弯路,至少此刻香满楼又回到了赵明达的手里。这样一来,他也算是对得住刘姨娘了。
当年是他对不起刘姨娘,活生生把她和孩子分开。
刘姨娘对他又是痴情一片,而他却辜负了。
“可是父亲,我才是您的嫡子啊。”赵明千像是困兽一样看着赵老爷子,眼中满是痛苦。
“嫡出庶出有那么重要吗?”赵老爷子一声喝住,在不给赵明千机会:“我的心意已定,不会再变。至于你,先去你自己的院子思过,这些日子都不许再出来。”一面大声唤了人,将赵明千拉了下去。
赵明千几番挣扎,口中大喊:“不公平……”
赵老爷子只装没听见,目光定定看着赵明达,问他道:“柳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现在酒楼是你的,保住酒楼是你的职责,你必须平息此事。”
这也是赵老爷为何将酒楼如此果决的给了赵明达的一个原因。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也只有赵明达才能保住酒楼,别人都不能。
“还有母亲,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母亲……”赵玉娇再次哭了起来,红肿着眼睛道:“若是你不好和素娥姐姐说,我去求她好不好。”
赵明达知道自己父亲心里想的是什么。
过来过去,他还是想保住赵家酒楼,想让柳家人放过满氏。
柳素娥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呢?
他摇一摇头:“儿子还是那句话,柳家那边我是没有办法再张口的。”
“那我去说啊。大哥,我去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