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这个赵明千又和秦木青搅和在一起了?若真是那样,他可就真是没救了。
那秦木青又不是个什么好女孩子。值得他如此吗?真是搞不懂。
“好了,这事情我回去和你父亲说,你先给我看好了他,绝对不许他离开镇子,知道了吗?”刘姨娘叮嘱了一句,方一脸阴郁转身上了马车。
赵明达背影透着几分倦色,缓缓转身走了过来。
“在烦你弟弟的事情?”柳素娥冲他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一人身上,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赵明达沉沉点了点头道:“杨氏已经找到了我弟弟。”
“你弟弟难道还想着秦木青不成?”
赵明达摇了摇头:“或许。他只是想气气我,气气父亲吧。”他语气透着几分哀凉,与这漫天温暖阳光相撞,更觉那哀凉如水。缓缓渗透他周身:“我虽是长子,却非嫡长子。他虽为嫡子,却非长子。所以从小到大,我们之间看似相安无事,可我却知道,迟早有一日他会觉得我阻碍了他,而容不下我。”
“我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父亲待我自然比待他还要好,这一点。也是他的心结吧!”
“……再加上这次娘又从六合庄回来,顺利住进了府里,他看见了。心里必定不舒服。”
“哎……他有心结,并不好解开。”
赵明达神色黯然,望了一眼马车:“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柳素娥点点头,上了马车。
不过她并不想回家去,她想去会会这个赵明千。
赵明达也跟着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往柳家沟去,李柳素娥却摆手道:“先不回柳家沟。去找你弟弟。”
“找我弟弟?”赵明达微微愕然:“你找他做什么?”
“这你别管。”柳素娥轻轻一笑,又眨一眨眼睛,调皮道:“总之,你这弟弟欠收拾,你不好意思收拾,我帮你收拾。”
赵明达一听急了,立刻皱眉道:“那可不行。”
“哼,怕我吃了你弟弟不成?”柳素娥瞪他一眼,道:“放心,不会的。”她半开玩笑道:“他的肉不好吃,我可不吃。”
赵明达讪讪然,抬手在她鼻尖上宠溺的刮了一下:“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
柳素娥当然知道他是担心她,不由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去不过是找他谈谈。至于他听不听,那就看他自己了。”
赵明达见她执着,便也不再劝阻,只伸手握了她温热的手:“我会在门口守着你,你放心。”
“好……”
南街柳儿胡同一所宅院内,此刻正丝竹之声不断,几个着薄衫彩裙的女子娇娇笑着,簇拥在赵明千的身侧。
这宅子叫如意坊,说是歌舞教坊,实则则为男人寻|欢|作|乐的风|流场所。这些歌舞伎不单单卖艺,同样也卖|身。
赵明千已经猫在这里好几日,从前他最爱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好好唱,唱的好了,爷我多多赏你。”赵明千举杯自酌,听那歌姬声音清越,带着几分靡靡之感。
紫色帷幔随风轻扬,珠帘便随着风轻轻一晃,外间忽地走进来两个人影。
那些歌女舞女本还欢笑不断,见外头来了人,那丝竹声便戛然而止。
好几双眼睛冲着赵明达和柳素娥扫来,或妖艳,或惊愕,又或者好奇。
“怎么还来了个姑娘。”
“可不是,咱们这里可是不接女客的。”
那些莺莺燕燕笑成了一片,唯独赵明千绷着脸,冷冷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赵明达脊背挺的笔直,眼神却沉的厉害:“你说呢?”他语气带了几分责难:“这样的地方,谁让你来的?”
房内飘着浓郁的香味,这种香味像极了现代女人用的劣质香水,透着媚俗和yù_wàng,很快在房中绽放。
“哟,这位公子,你这话说的我们姐妹可就不爱听了。”当中有个着翠色纱衣的女子嘴角勾了勾。笑出了一股春天猫儿的声音:“我们这样的地方不好吗?若是不好,公子又为何而来?”
她说话间,已经笑盈盈的往前几步。撩动手内香帕,在赵明达面前轻轻晃了几下。
又是那种浓而刺鼻的香味扑面而来,那女子笑的愈媚,眼里闪着如水秋|波,抬手搭在了赵明达肩头:“公子不如也来听听我们姐妹们唱歌,如何?”
赵明达眼底闪过了一道凌厉的厌恶,抬手就将那女子的手打落:“滚。都给我滚。”
这雷霆一般的气势吓得那女子登时往后退了一步,缩成了一团。继而又发出了一声极惨烈的叫声,似乎被蹂躏了一般。
其余女子要跟着叫嚷了起来,吓得花容失色。
柳素娥不由撇了撇嘴,心道。真是不忍直视……
外头的老||鸨听见叫声跑了进来,方才赵明达已经给了她一锭银子,她便赔笑:“赵公子你先别急,我这就唤了她们出来。”
“不许,难道我没给钱?”赵明千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满脸怒气。
那老||鸨看一眼赵明千,也是吓了一跳,又看一眼赵明达,皱眉叹气道:“哎哟喂。我说二位爷,你们这……你们这不是来砸我的场子吗?我这小场子,真经不起这个啊!”
柳素娥轻笑。扬声道:“不必为难,把人都带走就是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赵明千眼神冰冷如刺,狠狠瞪了柳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