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注意身材,对美食,季千语却也不至于太过挑剔,除了很讨厌的油腻的肥肉,偶尔的放纵,她还是非常享受的。
所以这顿肉类为主的烧烤,她吃地也是非常欢快,因此,每个串上,三五块的肉肉,她都能半跳着吃掉一大半,留下一两块梗在上面。
看着她面前的面签,封一霆也禁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个小老鼠,有你这么吃东西的吗?”
啃得七零八落的?
“呃?”低头看了看,季千语抿了下小嘴:好像是有点罪过!不过真的太肥了!
而此时,她眼前的签子上又出现了一块肥肉,伸手,她就递到了他嘴边:“让你嫌弃我!你解决!你该问店家,为什么都要夹一块肥死人的在中间?”
伸手接过,封一霆张口咬了下去,收回手,季千语也没觉得不妥,继续开吃,看她吃地美滋滋地,封一霆伸手叫过服务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眨巴着眸子,季千语还瞪了瞪他:要什么,怎么还偷偷摸摸的?不会是那些什么给男人补肾的鹿鞭马鞭之类的吧?
很快地,便有服务生又送了烤好的肉串上来,拿着签子,季千语来回翻扒着戳了戳。
“看什么?给你点的!不是不吃肥的吗?全瘦的!”
“羊肉吗?”抬眸,季千语还有些诧异:不像啊!感觉黑乎乎地!
“不然呢?加了黑椒汁,你喜欢的!”抬手,封一霆还给她添了些水:“不急,慢慢吃,别噎着!”
“嗯”
心里有些小感动,季千语又拿了两串,开撕了起来,不时交头接耳下,漫长的一餐,举手投足间,全是深浓的暖意。
吃过了宵夜,两人说笑着,牵手上了车,清冷的深夜,因为伊人陪伴,风光依然美好,眼中只有彼此,谁也没有现夜幕中一双幽暗的深瞳一直锁定在两人身上!
目送两人进了门,丁若雪才拉紧身上的披风调转了车头,枯瘦的手掌攥得方向盘都一阵吱吱作响
回到家,关起房门,丁若雪摔下身上的黑色外套,就狠狠踩踱了起来:“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就要像个蝼蚁一样活着?”
“黑色!黑色,真是讨厌死这个暗无天日的颜色了!”
忿忿地踩了一圈,脚下一个踉跄,她也跟着蹲坐到了地上,瞬间,泪如泉涌:可是,如果她是正常的,肯定连这点机会都没有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偏偏带着一层半远亲的关系?若是再近一点,她也就没有奢望了,如果再远点,他们或许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为什么骗骗是这种要远不远、要近不近的?以前,表兄妹结婚不算个事儿,现在却是各种违拗!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谁还会把孤苦伶仃的她放在心尖之上,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欺负她就算是不错了吧!
靠着墙壁,闭了闭眸子,脑海中闪掠过封一霆跟季千语谈笑风生的美好画面,交织地却是自己时时刻刻总是瑟缩躲在人后、连话都不能大声的畏怯姿态,丁若雪的胸膛又一阵剧烈的起伏:
“雪儿,你要乖,千万不能惹事,知道吗?”
“我们没钱,这个不能要,这不是我们能消费起的,我们今天改善生活,做雪包、肉包好不好……
“雪儿,怎么可以顶嘴?就是你的错!快道歉”
“雪儿,要听话!不要去跟别人争,你会受伤的,委屈一点,你就不会挨打,别人也会喜欢你,就不会疼了,知道吗?”
……
倏地睁开眼睛,丁若雪用力抓了抓头:委屈,委屈,她委屈地还不够多吗?小时候,为了更好的生活,所有的记忆,不管是跟着母亲的,还是寄人篱下的,她的生活似乎永远都是换汤不换药,什么好的东西都轮不到她,能拥有的,永远都是别人挑剩的、不要的任何事儿,只要
牵扯到了她的身上,不管真相如何,她永远都必须第一个道歉,她若是执拗,不能得不到公允,还要先承受母亲一通言语怨怼或是痛打。
她不否认,母亲是疼她的,但母亲苦逼的泪水,就像是噩梦一般,镌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现在想起来,她既心疼,同时也痛恨!
痛恨,明明自己什么都不差于人,为什么仅仅是因为出身的缘故,就要让她一而再的退让?就因为她出生在单亲的家庭,就因为她没有父亲?就因为她是寄人篱下的外甥女?所以,她什么都不配拥有?
小时候没有玩具,上学了不能有人对她好,连长大了,自己的恋人都不能自主?就因为一层表亲的关系,又让她委屈、放手吗?
她不甘心!
从小到大,人命、天命为什么全要委屈她一个人?
那个女人,凭什么抢她的爱人?就因为她出身好、运气好?就可以横刀夺爱,享受她该享受的一切?
刹那间,丁若雪整个胸膛都被一股澎湃的力道狠狠撞击地破碎不堪,瞬间,也将手下轻薄的黑纱外罩给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不,她的命运,她要自己做主!属于她的,她一定要拿回来!
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平白钻了她的空子、捡这么大个便宜?
掏出手机,她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喂,是我!帮我找个人”
另一边,回到家,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跳上床,依靠在某个温暖而安全的臂窝中,季千语却是充实而满足的:
“老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