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翼鲲鹏一惊,正欲回身,奈何洛熏又哪里可能就此将他放过,星瀑剑不顾代价全力一搅,硬是将方天戟架住。
只不过眨眼瞬间,惊现于他背后的那道身影已是一掌印下,浅绿色的烈焰肆意咆哮,爆裂的轰鸣中狂暴炙热大作。
轰!
身躯一颤,金翼鲲鹏本已是伤痕累累的躯体雪上加霜,后背衣袍尽毁,血肉模糊一片焦黑。无力地坠落长空之时,他又如何能够死心,猛然一翻身,强行荡开了星瀑剑的格挡,方天戟挑起一刺,目标赫然便是偷袭之人。
“哼,自不量力。”
随着一声娇喝响起,半空中突然浮现出一圈淡黄色光晕,悄然转动的依稀法阵之中,一枚神秘的纹章突然若隐若现,与之共同而来的,还有虚空中惊现的强横束缚之力,就好像一个人的身体突然间重上了数十倍。
顿时,金翼鲲鹏手中突刺的方天戟动作缓上数分,更有一抹闪烁的森冷剑光掠过将之超越,致命的尖锐瞬间贯穿了这具近乎极限的血肉之躯。
“你输了。”
倒持灾咒刺穿金翼鲲鹏的左胸,雪夜泪顺势娇躯一俯落下,右膝狠狠往对方小腹上便是一撞。
嘭!
剧烈的冲击力肆虐大作,重创的躯体在这股刚猛之力下硬生生从剑刃贯穿中拔出脱离,却还没有来得及坠落多少高度,一只小脚紧随其后再次往后一踏,正中金翼鲲鹏的咽喉。
咔嚓!
清脆的声响惊起在空中,一如既往的汹涌劲力再次倾泻爆发,两股磅礴之力交融夹击,纵使雪夜泪的这一脚并没有踏碎他的颈椎,同样足以致命。
飞速坠落的躯体上生机在迅速消散,双眸之中失去最后一点光彩之刻,那道从高处俯视鸟瞰逐渐渺小的黑影又瞬间膨胀放大无数倍,金翼鲲鹏的魔兽形态重现长空,只可惜依旧只是一具缓缓冰冷的尸体,凶煞不再。
对于高等血脉的魔兽而言,无论生前实力多强,陨落之刻都无法继续保持人形,终将以魔兽真身的形态步入幽冥。生命凋零与出生之时,一切都回归根本。而它的陨落对于下方早已是近半断壁残垣的天赐城来说,又是一次浩劫,昔日承载着墓牢赫赫凶名的一方要塞,这几天来却是接连遭受重创。
只是不知,墓牢自身的终途又是何处。
“竟然会是你,真是出乎意料。”
风无道喘息着坐起身来,看着雪夜泪又是莫名一笑。
房间的结界若是被强行击碎,他不会没有察觉的,而且若是她想要独自离去,断然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施以援手。
也就是说,只可能是那个人的请求。
“他太吵了,打扰到我休息,睡个觉都不安稳,只好先来杀了。”雪夜泪表无表情一哼,手中倒持的灾咒收入虚空之中。
“你们这里还有别的空房间吗?只给个椅子坐着睡,很不舒服。”
“只有椅子,你其实——我的意思是说,隔壁的房间还有空床,你可以搬过去的。”话到嘴边又临时改口,风无道也是反应过来,这种时刻还是不开玩笑为好。
“搬床太麻烦了,我直接还是睡隔壁吧。放心吧,我暂时也不想走了。”
说罢,雪夜泪转身便走。
嘭!
只不过一刹那,一道坠落的黑影突然砸在了她的身前,却是一道浑身浴血还在挣扎的重创之躯,风无道一眼便认了出来,正是之前的那只金翼鲲鹏,南宫轩。
“等一下再走。”
风轻柔的身影也是一同落下,无需问什么,这个人只能是被她又抓了回来。
“风韧哥哥交代的是不要下杀手,留活口,你难道忘了吗?”
瞥了一眼双手叉腰一脸不悦的风轻柔,雪夜泪冰冷的双眸中掠过一丝不善的冷厉,哼道:“首先,他说的是尽可能留活口。事实是,以那人之力若不抓住机会直接击杀,后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到时你能扭转局势不成?再者,我怎么做,非要按他说的来?你愿意听从是你的事,别扯上我!”
话音落时,她再次迈出了脚步,正当风轻柔还想追上去之时,冰冷的声音远远传来。
“我不杀你,已经是给他面子了,别不知好歹。”
“你……”风轻柔愣住在原地,小脸上忽红忽白,最后扭头一哼:“算了,我答应过风韧哥哥的,不再和她吵,你也算半个她了。”
感受着两女之间明显的寒意,风无道也只能轻轻摇头,风韧的私事,他可不愿管,也管不着。
又扭头看了眼躺在地上喘息中的南宫轩,他戏虐笑道:“怎么样,现在还狂吗?那样的高度被我击落,还活着也真不容易,不觉得该说些什么?”
嗤!
寒光一闪,洛熏手中倾斜的星瀑已是抵住了南宫轩的侧颈,冷冷哼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放开你的手。”
浑身微颤,南宫轩的右手五指一松,一枚残缺的鹰羽滑落,隐隐中似乎有几丝淡色涟漪泛起在其四周。
“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啊。”
星瀑的森冷剑尖又是挺进几毫,轻而易举刺破了对方侧颈处的肌肤。
“等一下,别杀他,留着的用处会更大些,还是也扔到牢房里去,给些基本的疗伤丹药。”风无道急忙制住,他也是想到了风韧之所以让风轻柔和雪夜泪留手的原因。
暗渊天狼已经返回南大陆去带南宫峡过来了,有了这层交情在,说不准和金翼鲲鹏一族的敌对关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