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巫临武手中托着的转动法阵,巫颜夕惊道:“哥哥,想不成你想动用那个秘法?”
“不错,这就是我护皇一脉的献祭秘法。本身,是在宿命七皇遇到危难关头时使用,以我族性命为代价,换取他们的幸免。当初,我出走护皇一脉,也很多是因为这个。凭什么我们拼了性命只能做陪衬,而他们却生来就是耀眼的新星。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巫临武脸色更加苍白,但是微笑却更浓。
“我本以为,自己有能力逆天改命,想不到最终到头来,一切不过依旧按照命运的轨迹在行走,走了岔路,没改结局,隐隐还推动了一把天道中转动的齿轮。风韧,你给我记住了。所谓的命运,不过诸多未来可能中最容易走向的一条轨迹道路,若是拥有着足够坚定的信念,足够强大的实力,并非不能改变扭转。我失败了,但是你应该可以做到!”
话音落时,他身躯一弓突然站起,抬手抵在了风韧胸前。
“最后的礼物,收下吧。”
只觉得一团温热融到了自己血肉中,风韧下意识后退一步,本能探手想要去搀扶巫临武之刻,猛然发觉了自己体内的变化,翻腾涌动的劲气凝聚出雄浑的新生之力,将之前消耗补齐的同时,也是令他自身的修为呈现上涨之状。
这一刻,他也是明白了献祭之说究竟为何。巫临武以自己残缺的生命与修为,转换成了他的力量,连续突破两个壁垒!
晋阶,道级帝阶高段!
做完这一切,巫临武仰头一倒,好似垂暮老人般瘫倒在地,喘气道:“好了,现在的我也算是尽了最后一点护皇一脉的义务。正好是帝阶高段吗?之后是选择玄道之路,又或者逆道之路,就看你自己的了。”
“夕儿就拜托了,帮我照顾好这个终于知道要开始长大的孩子。动手吧,杀了我,在我还有最后一点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再往后,恐怕那个家伙的意识又要苏醒。”
合上双眼,巫临武的左手按在自己胸前,心里暗想道:“爷爷,我没有给护皇一脉丢脸吧?”
“巫兄,一路走好。三杯酒,三杯茶,到时候坟前祭奠你的,一样不会少。”
含着泪再次抬起了手中的星尘泪,风韧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有这样。
同时,巫颜夕探出手一同握在了剑柄上,五指于风韧的手掌重叠在一起,呜咽道:“我说过的,只有我可以替护皇一脉清理门户。哥哥,再见了。”
“想不到,真相竟然会是如此……”
一旁,沈月寒也有些不忍再看,暗叹一声,退远了身形。
剑落,星尘泪的啸动银虹一如既往的凌厉,那点寒芒之下,巫临武最后的生命凋零,闪烁的璀璨寒光似乎是他绽放的陨落凄美。
随着剑刃的抽出,风韧嘶吼一声踏步上前,抬手一抓从虚空中硬生生扯出来一道模糊虚影,怒道:“你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准备逃到什么地方去?”
下一瞬间,指间燃起淡金色光焰,神圣的炙热灼烧邪恶,附在巫临武体内的魔魂本身同样是伤痕累累,又哪里承受得了风韧实力再涨之后的怒火惩戒之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彻底化为灰烬消散。
而后抬手一挥,残余火光又是爆发出大片轰鸣炎浪,肆意席卷在那血海之上,粘稠的液体,巨蛋的残躯,以及那些不可能回来的寄生人类女子,一同被血色火海所吞噬。
“夕儿,沈月寒,我们走吧。”
轰隆隆!
穹星宫坠落长空,从内部汹涌而出的熊熊烈焰泛着淡色金光,席卷在创痕累累的断壁残垣之中,逐渐燃烧为巨大的火球陨落,如同流星陨石砸击大地,引发的剧烈颤栗与扩散的炎浪再一次吞噬了无数大地上逃窜的魔族强者。
半空中,双臂环胸的姜渊望着风韧带着巫颜夕与沈月寒从坠落的穹星宫中逃离,看到了他脸上的凝重,心中猜到几分,叹道:“看样子,这场胜利并不能引起你的喜悦。”
风韧沉声回道:“不错。第一次,我觉得纵使赢了却还这般沉重,心里失去了很多。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这样的胜利。”
“说什么胡话呢!”
姜渊一喝,挥手指向天穹与大地,逐渐分晓胜负的战场上也是一片惨烈。
“巫临武的死,换的是什么,你心中真的想明白了吗?有怨气,有不爽,想要发泄找剩下的敌人去,消沉在这种地方又算什么?”
“那你说的又算什么?明明早就有所察觉,却一直装成没事人样冷眼旁观着,有着改变大局的能力,却选择眼睁睁目睹这么多人的陨落!姜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至少,我没有你那么冷血!”
风韧仰头一吼,眼中尽是怒气。
“慈不掌兵,战争注定要流血。人之所以会感觉到痛,受了重的伤会留下疤痕,就是为了之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人类,这个位面上的所有生命,都要为自己的无知与无能付出代价。原本以为,这一站之后,我差不多可以放下了,湮世阁和中域的执掌权都彻底交到你手里。现在看来,时机依旧不够。”
姜渊摇了摇头,又叹道:“这一战,我们的胜利毋庸置疑。赢得越是艰辛,你斩杀罪魁祸首的功劳便是越大,他们对你越是感恩戴德。这些,便是我最想看到的。”
神色微微一变,风韧没有管其他的,问道:“若是你真的把一切权力交给了我,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