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结合一下刚才老者随口说出来的话,李廷申浑身颤抖着问道:“阁下,与北庭枪魔将盛徒苍是什么关系?”
双枪并不多见,但也不算独一无二,只是若是与他有孽缘旧恨的,也只有纠缠了两辈恩怨的盛徒苍。
老者轻轻一哼道:“老夫孙劲松,盛徒苍的同门师兄,他的双枪便是从我父亲处习得。他没有子孙,也没有传下弟子,所以这报仇之事,也只好由我这位师兄放下脸面前来代劳,与你这小辈一战。”
突然莫名微微一笑,李廷申回道:“单枪破双枪之法我已牢记在心,你与他同出一脉,想必招数基本一致,想要赢我恐怕不简单啊。”
孙劲松闻言冷笑道:“等会儿,你恐怕就笑不出来了。不妨试试看,能否破开我这手中双枪!”
说罢,他苍老的身姿丝毫不慢,一挺双枪纵身跃出,两点寒芒舞成弧月状,又进而同时裂成三十六点银星,朝着李廷申周身要害袭来。
双枪不发,单枪不扎。双枪若发,单枪回拉。一字崩枪横杆过,双枪背后定遭扎。
单枪破双枪的口诀李廷申岂会忘记,眼见孙劲松出手,他丝毫不敢松懈,抽身便走,试图让开双枪不能过于长距离突刺的攻势,而后再反手回击。
然而,孙劲松的攻势却完全不像当初盛徒苍那样难以持久,源源不绝的凌厉劲力根本就没有再挺近过程中衰退,反倒越来越强,隔着半米距离与李廷申相互对峙滑出了数十米远,而后终于趁着对方背后退路被一颗参天古木挡住之刻,枪势全力爆发。
“跟想象的完全不同啊,既然如此也没办法了!”
李廷申心中一叹,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强行出枪。孙劲松的修为在他之上毫无置疑,况且自己目前状态很是不好,连巅峰状态下的七成实力都发挥不到。但是,枪势出击之刻却一如既往的气势如虹,丝毫看不出疲惫之意。
过阵七式之六,奔雷疾裂。
霎时间,啸如雷霆的一枪贯穿刺入到那对双枪舞出的三十六点寒星当中,丝毫不过自身的防御,完全采取了彻底的攻势。
天攻枪决过阵最刚,力不足以志补之,任何时刻都拿出自己最为无畏的胆气去迎击敌人,这便是他目前能做的唯一手段。
面对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从开始就是占着上风的孙劲松自然不会同意,双枪猛然抽回由下至上一挑,硬生生将攻势凶悍的枪尖挑开,然而在那瞬间迸射出的几道尖锐劲气却是在偏离的方向中从他脑袋两侧穿过,几缕被截断的灰白色发丝缓缓飘落,脸颊上也是多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很痛。
心中不由恼羞一怒,孙劲松大步上前左枪横杆一推,一层涌出的无形劲力仿若铁壁般撞向李廷申,连人带枪一同推到后方巨木之上。紧接着,他右枪一钻点出,雄浑的力量凝聚于枪尖之上,如同破甲锥似猛然轰出。但他却又在最后即将击中的关头手臂微微一沉,攻击的位置由胸膛正中改为了右腿。
也就是这个稍纵即逝的瞬间,勉强在之前一撞中稳住身形巅峰李廷申原地跃起,双腿蹬在背后古木上身形一纵,将那记凶悍一枪很是极限地避开。
轰!
古木瞬间拦截截断,被枪尖点中的那一整截枝干爆裂碎成虚无,大量的裂缝顺着它高耸的身姿向上蔓延,整棵巨树也在下一刻彻底崩裂,木屑纷飞。
而趁着这个间隙,李廷申换位到孙劲松身后,转身一枪扎出,方位正是对方右肩。
“没用的。”
孙劲松轻声一哼,根本无需转身,他那对双枪都是两头枪尖,就算是在背后,同样有两支枪尖朝着袭来的李廷申。
乒!
清脆的声响从对碰的枪尖顶端传来,李廷申的回身一击赫然失败,而且对方的另一支尖枪也是随后而至。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抹狡黠的微笑在他嘴角边浮现。
“双枪背后定遭扎,这一点可是不会变的哦。”
乱云破阵枪突然重新向前一刺,可是不出意外依旧被孙劲松先前的那支枪尖挡住,可是李廷申根本没有收手的意识,整支长枪压在上面全力一按,枪尖上寒光闪烁的五只弯钩瞬间从枪杆侧面突起,就势一搅。
惊阵七式之三,滚云毒钩。
乒!乒!
乱云破阵枪沉下转动,弯钩将对手两杆倒刺的短枪一起锁住,却也无法趁机一枪再往前突刺,双方一时间相互僵持住都无法动弹。
“师傅。”阿鸿轻声嘀咕了一句,晃身冲向纠缠在一块的二人那边。然而一道寒气却是抢先一步拦在了他身前,扭头望去,姜纤尘持剑而立。
银枪抬起,阿鸿喝道:“让开!”
姜纤尘冷冷回道:“没可能。”
“就凭你,也想拦下我,自寻死路!”
阿鸿毫不客气地一哼,银枪划出阵阵寒涛,无数虚影舞动中森冷而又尖锐的劲气赫然爆发突刺。眨眼间,姜纤尘环绕周身的深寒剑意尽数破碎凋零,连一招都无法接下。
姜纤尘也自知不是对手,虚晃一剑后急忙抽身而退,但是阿鸿完全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手中长枪余势一抖凌厉依旧,亮晃晃的枪尖不离对方身前三寸之位,迸射出的尖锐劲气透过衣裳的遮掩将刺痛的寒意已然扎在女子的身上。
可恶,丝毫太小瞧他了,这差距未免太大了些。
姜纤尘心中一阵哀叹,突然间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在迅速接近,紧接着抓住了她的肩膀往后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