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跃起,冰冷的剑意令清寒的夜色再添数分森然寒意。
剑落之刻,血肉躯体**分离,直到被斩削下的断臂坠地之刻,截面处才喷出一大捧猩红鲜血。而收回出剑者身侧的三尺霜锋之上,一尘不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荒谷,二当家连退数步,望着自己已少去半截的断臂,心中的不敢置信很快就超过了躯体上的剧痛,目光向前一扫,赫然落在了一道突然浮现的身影之上。
浅粉色的长发轻轻舞动于夜空之下,冰冷的面容虽然算得上美艳更令人更加心寒,一袭洁白的劲装长裙配上手中的深寒长剑,杀气已在悄然中萦绕四周。
剑魔忠仆,银月心。
“主人,你没事吧?”
她回首一望,却是看到了风韧眼中的惊诧,不由解释道:“从主人一开始朝着这边来时,我就一直跟你在身后。直到刚才觉得情况不对劲才出手,应该不算晚吧?”
“罂粟,你的速度……好快。”风韧不由脱口惊叹,他刚才根本没反应过来银月心是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竟然还瞬间削断了二当家的手臂。若不是地上还紧握着乌金细剑不曾放开的那截断臂,他恐怕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银月心摇了摇头道:“若是主人恢复巅峰实力,我这点速度哪里比得上你的一成?”
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二当家虽然心中愤愤却也不敢上前。他能够清晰察觉到自己与那个白衣女子之间的实力悬殊。既然对方可以在自己毫无察觉下就断他一臂,那么同样可以一招间便取走性命。
同样留意到了二当家的焦虑目光,银月心冷冷一哼:“竟敢对我主人下杀手,你罪不可恕。”
话音落时,她的身影竟然已是瞬间转移到了对方身后,手中的怨霜利剑保持着向后斜削的动作,剑尖处蔓延的一线寒光赫然从二当家咽喉中贯穿。
“你……”
根本没有机会把话说完,二当家仰面倒下,死不瞑目。虽然成为佣兵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注定不得善终,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过会死在如此悬殊实力的对手剑下。
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风韧本身想阻止银月心下杀手的,可是完全没有料到她的动作快到了这种地步,根本来不及制止。
装作没有看见风韧的动作,银月心仰头一叹,心中暗道;“主人,我知道你想手下留情。不过以现在的你而言,面对不了太多的敌人,索性由我来全部抹杀,以绝后患。一切的罪恶与骂名,我一人承担!”
浅粉色秀发轻轻飘舞之刻,她身形再动,飞掠的寒光剑影已是斩击纵横在周围的人群之中,每一次剑啸鸣动之刻,必有一抹寒芒吻过数人咽喉或是胸膛,冰冷的剑尖无情地收割着众位佣兵的性命。
那飘逸的身姿与森冷杀意,就算之前的风韧也无法相提并论。
“等一等,罂粟住手啊!”
当风韧反应过来终于出声喝止之刻,已是遍地尸首,而银月心的利剑也是终于停下在半空,剑尖距离不足三寸处又是一名佣兵的咽喉。
“主人,斩草须除根。放虎归山的话,今夜的事情将会重演。想必,下一次将面临的是更加庞大的敌人。”银月心一叹,在那名佣兵正欲再次反抗之刻瞬间出剑,横起的寒光将对方头颅直接斩下。
而剩下的佣兵竟然已经只剩十几人,而且个个都是心中胆寒,不断退后,根本生不出丝毫再战之念。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们过得不少,但是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敌人,好似纯粹为了杀戮而生,收割生命刹那之间。
“放他们走。”风韧摇头一叹。
“可是……主人,想必你也不愿意再面对一次这种情况吧?”银月心依旧不肯罢手,手中怨霜抬起指向了最后的那十几名佣兵。
“我叫你放他们走!”风韧一喝,双肩不断抖动:“虽然记不起来你究竟是谁,不过既然你叫我主人,那么就应该听从我的命令,不是吗?”
闻言,银月心终于放下了手中之剑,轻声回道:“是,遵命。”
望着还有不敢置信的身后那些佣兵,风韧哼道:“你们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下一次,不可能再有活下去的机会。”
霎时间,那些佣兵转身边跑,根本顾不得同伴。今夜的事情就像一场噩梦,他们只想立刻苏醒。
远远看着那些背影消失在林间,银月心摇了摇头叹道:“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的。准确的说,黑铁佣兵团不会就此罢休,肯定还会卷土重来。下一次,他们恐怕还会联合其余强者一同大军压境。”
“那就再教训他们一次便是,况且,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风韧一笑,望着一地的尸首,又是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无奈与不忍,叹道:“谁都是父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哪一个长这么大都不容易。小奈因为失去父母朋友而悲痛,然而这些人的亲戚朋友又何曾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流泪?说实话,刚开始时我很恼火,不过到今夜动手的时刻,却又犹豫了起来。”
银月心回道:“犹豫?你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会杀你!主人曾经说过,当心生起救人之念时,同样也是动了杀人之心……”
“但是,我救人是在白天,该杀的人也都已经杀完了……可是,为什么他们非要又来到这里,这个我一来就心中暴戾难忍的地方。”风韧握紧了双拳,连连摇头。
“若是主人现在想不通的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