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安王脸色一黑,他几乎能断定受罚之人的名字,却不好阻止。夜流夙停在院门前深吸一口气,方才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走入内笑道:“老远便听见王妃摆出的阵仗,是哪个丫鬟惹得王妃生气?”
话落,安王见到院中的场景,脚步不由一顿。
只见楼雁面纱遮脸,姿态慵懒地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姣好曲线被随意间便展露分明,她也不甚在意,只似笑非笑地瞧着安王:“宝月犯了什么事,王爷不知道么?”
院中央被按在条凳上受罚的丫鬟,正是前不久还趾高气昂的宝月,此刻她脸上涕泪横流,哪还有平日的威风可言。宝月一边挨打一边哭道:“王爷王妃饶命!”
事实上宝月不仅是梅夫人的人,也是安王的人。楼雁此一举,又双双打击了这对“璧人”。
梅夫人面色煞白,见安王被楼雁吸引了视线,她忍不住走到安王跟前道:“王爷快劝劝王妃,让她消消火吧。妾见到这丫鬟被打板子,当真是于心不忍……”
“梅夫人的那点小嫁妆未被这丫鬟私自挪用,自然是于心不忍哦。”楼雁一边享受着荷音给她扇风,一边毫不留情的柔声嘲讽道,“本妃的嫁妆却被她吞了不少,这笔账,该由谁来算?”
“王妃饶命,不是奴婢做的,是有人告诉奴婢……”宝月情急之下,就要将安王和梅夫人双双供出,不料安王一个眼色之下,一记重重的板子打在了宝月身上,直叫她昏了过去。
“爱妃息怒,这事儿本王自会查清楚,并还你一个公道。”安王神情冷沉,一眼都没看向梅夫人,为今之计是要先解决这个难缠的云玄裳。
楼雁只是轻笑一声:“这事儿本妃来查,相信很快便有结果了。”
她早说了安王的把柄很容易抓,这不就让她抓住了个最大的把柄。安王和梅夫人竟敢通过宝月,私自挪用原主那笔丰厚的嫁妆,简直当原主是个傻子。
不过既然原主往日都并未发现,想来安王还是做了些手脚的,可他或许没想到,楼雁一回王府就开始盘问日常起居之事,随后便提出要看嫁妆,不想竟是缺了一大个口子。
而这一大笔少去的嫁妆若是换成银钱,刚好跟今早那差不多,想来是被安王挪用,准备给梅夫人作为买首饰的银钱了。
此刻即使是楼雁,她唇边亦忍不住泛起冷笑:“有些话本妃就不多说了,凡是偷了本妃的,本妃都要求双倍奉还;还不出的,都给本妃送上双倍的银子!”
安王听后脸色黑了,若按楼雁所说,他要补上的银子可不少:“云玄裳,你莫要欺人太甚!”
楼雁却是一点都不惧安王这种角色,她再次打蛇打七寸:“嫁妆中有不少以次充好的,本妃早已一一过目,想来是被拿去变卖了。本妃若有心去查这市面上的流通记录,自然是能查到的是何人所为。”
“到时若是闹得太过难看,本妃想,与王爷的婚事也没必要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