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找到翡翠,既然这里没有,那肯定是关在别的地方,正殿?偏殿?暖阁?
水秀看出了三福的意图,赶紧拦在他身前劝阻道:“哎,福公公,那些地方你不能去!”
之前搜的是那些矮房,不是宫人居住的就是空置着的,没什么大关系,但正殿等地不同,若无主子许可,擅自闯入,无异于犯了杀头大罪。皇后本就不是个善人,更不要说她现在正一门心思想要置三福于死地,这样做,岂不是自己将命送到皇后手里吗?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三福胡来。
三福用力推着水秀,双目布满了殷红的血丝,令他整个人带上了一丝戾气,也让水秀望之生畏,“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给我让开!”
“你怎么不听我说呢,你这样会让皇后娘娘借机发难的!”看到他这个可怕的样子,水秀不知该怎么阻止,再说她是女子,就算三福挨了那一刀,力气也比她大,如何拼得过。
“她愿意发难就发难,我左右是jian命一条,死了也不要紧!”三福此刻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言,只一心记挂着翡翠的安危,正当他准备推开水秀的时候,一道声音缓缓落在耳中,“你若是死了,皇后自是乐意,但你想过翡翠没有,她如果还活着,便会因为你的死而伤心落泪,甚至一辈子挂心;还有本宫,你与本宫非亲非故,本宫却冒着得罪皇上的危险,替你求来恩旨,赐你与翡翠结为菜户。你若死了,这份弥足珍贵的恩旨岂非变成了一张废纸,而本宫所做的一切也变成徒劳之事。”
“奴才……”三福挣扎的看着凌若,他知道凌若说的没错,但翡翠……他绝不能让她有事。
凌若走过来切声道:“本宫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对翡翠的情义,只是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与其瞎打乱撞,倒不如直接去问皇后。”说到此处,她往前倾了几分,步摇顶端垂下累累珠络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去问皇后?她会告诉我们吗?”三福早已是六神无主,一脸无措地看着凌若。
“本宫会尽最大的努力,但是,你也要有最坏的打算。”凌若轻叹一声,伸手掸去沾在三福身上的灰尘,“本宫所能做的只是人力,余下的……本宫心有余而力不足。”
“奴才……明白。”三福艰难地答应着,他很清楚凌若的意思,也许这个时候翡翠已经遭了那拉氏毒手,若真是如此,凌若亦无可奈何,毕竟谁也想不到,圣旨面前,那拉氏还敢如此大胆下手残害他们。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凌若拜倒道:“不论结果怎样,娘娘为奴才们做的,奴才都铭记在心,之前答应过娘娘的话亦绝对不会反悔。”
凌若点头示意杨海扶起他,“一切等这里的事情完结后再说吧。”
说完这句话,她带着三福来到正殿,彼时,那拉氏已经重新落坐,看到凌若领着三福进来,神色连变,最终停留在疏离笑意中,“想不到真让熹妃找到了三福,不过翡翠呢,怎么没见她进来,本宫也好亲自告诉他们这个喜讯。”
凌若细眉一挑,就着她的话反驳道:“翡翠那边,皇后娘娘不是已经派人去传了吗,至今未来,应该问皇后娘娘才是,怎得反来问臣妾?”
那拉氏徐徐一笑,温然道:“本宫也不知道小宁子为何至今未回,兴许是这奴才中途偷懒吧,待他回来,本宫必然好好训斥。”
在与那拉氏的对峙中,凌若意有所指地道:“娘娘管教宫人向来严厉,小宁子又是娘娘倚重的人,怎么会偷懒呢,会否是娘娘交待他做的事尚未做完呢?”
那拉氏低头抚裙弯唇,笑意如殿外的阳光,明媚耀眼,连她嘴角的皱纹也给掩盖了许多,“本宫不明白熹妃的意思。”
听着她们在那里绕圈子,三福按捺不住待要越过凌若上前,被凌若死死拉住手,不许他再动一步。以三福的身份,是绝对没有资格与那拉氏说这事的,反而会被那拉氏抓住话柄,借机问罪。
“娘娘,三福与翡翠,是皇上下旨恩赐菜户的人,也即是说,他们并不曾违反宫规,还请娘娘不要再为难他们。否则再闹到皇上面前,相信娘娘也不太好交待。”
这句话,警告之意已经很深了,以那拉氏的心智绝对能听得出来,可是她却故作茫然地道:“熹妃这话真是好笑,本宫何时为难过他们,只是小宁子晚来稍许罢了,若这就算为难的话,那么本宫无话可说。”
见那拉氏始终装糊涂,凌若挑明了话道:“是不是晚来,娘娘心里有数。之前臣妾派人去找三福时,发现他被人用浸水的黄纸覆面,若非杨海进去的及时,他已经是死人一个;而对三福做这些事的,恰恰正是小宁子。”
“竟有这等事?”那拉氏悚然一惊,坐直了身子道:“那现在小宁子身在何处,那些黄纸又在哪里?”
凌若就知道那拉氏会这么问,这个女人,真是奸滑得很,“小宁子已经逃了,而黄纸也被他拿走了,不过这一切是三福与杨海亲眼所见,断无虚假。”
“熹妃这么说,也就是没有任何证据了?”说到此处,那拉氏沉了面色道:“熹妃伴驾多年,当知道无凭无据的话说不得,你今日可以说小宁子害三福,明白本宫也可以说水秀害小宁子。再说了,三福是本宫心腹,他与翡翠能结百年好合,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他们呢,这根本于情理不合。”
凌若微一欠身,静静道:“娘娘从头到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