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杀!”屯齐已经处于疯狂状态,手中的长刀也不管前面是敌人的长矛、盾牌还是什么,都毫不犹豫地砍下去,每一刀都用尽全力。..。
作为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弟,他从小不但没有享受到任何富贵,反被丢进了军队上了战场。经过这十多年的厮杀,他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合格的猛将。今年的他刚满二十七,正是一个人的体能和力气的颠峰,武艺也处于最佳阶段。
长刀挥舞中,又有两个镇海军长矛手的脑袋被他砍掉。呼吸依旧平静而有节奏,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环顾四周,敌人的步兵处于绝对被动挨打的局面,他们的人数虽然多,但人的身体如何抵挡得骑兵集团的碾压。建州骑兵甚至用不着动手,直接纵马冲上前去,就能将敌人撞倒在地,然后狠狠地踩在泥土里。
周围的镇海军长矛手一片一片倒下,如同秋天里被刈割的麦子。他们被骑兵这雷霆似的打击彻底‘弄’懵了,他们大张着口叫喊,胡‘乱’地将长矛朝前刺去,也不管是否刺中目标。
一千建州骑兵在敌群中驰骋,如同一柄烧红的铁扦子‘插’进牛油中。
“要结束了,又是一场轻松到乏味的战斗。”屯齐心中发出阵阵狂笑。相当初,他也是用同样的法子冲垮了李自成的最后一支部队。那一仗,他生擒了刘宗敏,生擒了宋献策,生擒了一大群叫不出名字的伪顺的公侯将相,皇亲国戚。
眼前这一幕就是那一战的翻版。
但是,敌人虽然陷入‘混’‘乱’,却就是不退。刚打散一排,又有一排敌人涌上来,死死地用身体挡住战马前进的方向。
那些普通士兵且不说了,最叫人恼火的是敌人的低级军官实在难缠。一看到建州勇士的战马,这些什长和管队们就会提着武器不要命的冲上来,一边冲还一边大吼:“弟兄们。给我上!”
听到他们的声音,后面的士兵就好象是疯了一样,齐声呐喊:“追随教官,杀奴!”
这些什么狗屁教官简直就是螳臂当车,武艺也不成,又冲在最前头,通常是一个照面就被英雄的建州骑兵砍掉脑袋。可是。一个教官死去,另外一个又冲了上来:“丁队现在归我指挥。冲上去,冲上去。”
“林教官死了!”
“卯队教官唐成接过甲队指挥权,所有人,跟我来!”
“跟我上!”
……
飞蛾扑火也不过是如此,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看得人脑袋发晕,这简直就是杀不胜杀了。
大概算了一下,刚才这一突击,有百余镇海军士兵阵亡。那些教官因为冲锋在前,自然成了建州军的首要目标,死伤最巨,牺牲者起码超过十人
屯齐‘胸’中的杀意被这一‘波’接一拨涌来的敌人逐渐消磨,烦躁得快要疯狂了,忍不住鼓起丹田之气大吼:“郑森小儿,还不快来受死!”
这一声吼出。t 战马却是一顿,感觉好象是踩到了什么柔软的地方。屯齐差一点被直接抛了出去,他横着挥出一刀,将一个镇海军的头盔砍碎才稳住身形。这个时候战马也停了下来,四下一看,心叫一声苦也!
原来敌人实在太多。已经同骑兵缠在一起,再加上地面又软,战马冲不动了。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已经不成其为骑兵,只能叫着骑马步兵。更何况还陷入人海之中,高坐鞍上,目标是如此之大。
很快,无数长矛雨点一样刺来。一个接一个建州勇士就这么被轻易地杀死。
听到手下惨烈的叫声,看到他们浑身标血徒劳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屯齐瞬间清醒过来。发出霹雳般的大吼:“拉出去,拉出去!”
然后猛一拉缰绳,战马愤怒地长嘶一声,以不可思议的动作来了一个原地调头。
在转身的瞬间,他看到有三个骑兵正被无数长矛围在垓心,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耳朵传来敌军教官的大叫:“跟我上,跟我上!”
屯七齐顺手将手中长刀扔给卫兵,‘抽’出反曲硬弓,也不瞄准,对着围住三个骑兵的敌人连珠‘射’去,一口气‘射’了五箭,直勒得拇指一阵火辣辣发烫。
‘乱’军之中,任何人,不管里武艺有多高,也没有腾挪躲闪的余地,再没有比这更便利的杀人手段了。
羽箭如同流星一样飞出去,首先就将正在指挥手下上前的教官‘射’倒,接着,又一口气‘射’杀了四人。
那一群镇海军长枪手终于被‘射’怕了,手下一个迟疑。
“好个屯齐,好一个神‘射’手!”得了这个空隙,三个被围的建州军同时发出一声喝彩,终于顺利地转过马头,跟了上来。
其实,仗打成这样,建州骑兵以前也碰到过,早就知道该怎么办。几乎同时,所有的骑兵都发出一声喊,跟随着他们的主将,朝阵外突去。
转眼,千余骑兵就脱阵而出,如同一阵风似地从镇海军阵前掠过。
只一个起落,就杀了出来,可谓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一支建州骑兵显示出极高明的马术和纪律‘性’。
他们将距离也计算得极其‘精’确,几乎是擦着镇海军长矛的矛头高速移动,敌人的一阵前刺同时刺到空气和马蹄溅起的滚滚沙尘中。
屯齐刚才一个冲锋,部下损失了三十,总的来说他对骑兵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敌人的悍勇和纪律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让他吃了一惊奇,不过,还是能够看出郑家新军做战经不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