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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相貌堂堂,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倒将动手那个秦军给镇住了,不觉呆了呆。
旋即大怒,喝道:“你一个鞑子官员,威风个屁?你什么玩意儿,侯爷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那中年官员喝道:“我是洪承畴,你去见高杰,他自然就知道了。哼,某带秦军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这话说得也对,严格说起来,秦军最早是洪承畴拉起来的,后来被调起辽东,在锦松之战的时候几近全军覆没。不过,种子部队还是留了一些在陕西,孙传庭做三边总督的时候,在此基础上重建了新的秦军。
只不过,这支新秦军在战场上没有什么表现,就被建奴消灭,就连孙传庭也战死沙场。
高杰部的骨架是起义的农民军,投了明朝之后,洪承畴也整编过。到后来,孙传庭又整编过一次。
等到建奴拿下陕西,高杰心中畏惧,带着手下一路从山西逃到扬。到这个时候,洪、孙二人所组建的秦军只剩下高杰这一根独苗。
但也合该秦军命运多舛,到江北之后先是被孙元打得伤筋动骨,后来在瓜洲时又近乎全军覆没。
后来高杰和孙元联姻之后,也死了心,一意跟着宁乡军。
孙元这才将俘虏兵充实到他麾下,又提供了大量的军械和粮秣,这才让秦军恢复了元气。可以说,现在的秦军已经深深地烙上了宁乡军的忧,同以前的老秦军也没有多大关系,至少同普通士卒没任何关系。
这几个秦军士兵可认不得他洪承畴,听他报上名号。
为首那人又哈一声:“原来是你这老汉奸,你他娘少在老子面前装大头蒜,去死!”
话还没有说完,就飞起一脚。
这人显然是练过的,身体的柔韧度极佳,使的正是北方武艺中的腿攻。肩膀不动,但右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踢到洪承畴的下巴上。
可怜洪承畴不过是介文官,又做了这么多年从一大员,自大惯了,如何想得到这秦军士兵说动手就动手,没有丝毫的顾虑。
剧痛袭来,洪承畴惨叫一声,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啪嗒一声背心着里,倒在了地上,口鼻之间以后鲜血涌出。
“大老爷!”见洪承畴倒在地上,尚府的几个戈什哈大叫着扑了上去,想将自家主子从地上扶起来。
何满看到这一幕,心中咯噔一声,暗叫:这几人要糟!
作为一个老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战乱世普通士卒的心理。
这里有一百多俘虏,而秦军只有四人。虽然他们看起来异常凶残,但其实心中也异常紧张。毕竟他们的人实在太少,若这一百多人奋力一搏,最后死的肯定是他们。因此,四个秦军士兵心中的那根弦绷得极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想也不想,就挥刀杀人。
果然,如何满预料的那样,那几个戈什哈刚一扑上去,四个秦军士兵就猛地跳起来,手中的大刀就劈了下去。
有戈什哈下意识地伸手去档,可**凡胎如何抵挡得住利刃,当即就有一条胳膊跃上半空。须臾,受伤那人在惊天动地地叫出声来。
但马上就被连天的砍杀人掩盖了,空气中满是刀子砍进人体的声响。
那四个秦军士兵也是疯了,即便敌人倒下,依旧大吼着不住往下砍,好象不将他们剁成肉酱不罢休似地。
惨烈的战争使得他们往日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变成了冰凉的尸体,这种高烈度的战斗已经叫所有秦军士兵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鲜血飞洒,洪承畴被随同扑在下面,一张脸变得煞白。
但好歹也是统帅过千军万马的人,他的心志还是异常强大。身上一用力,就猛地站起来,大吼:“叫高杰过来见我,住手,住手!”
他不叫还,一叫更是激发了秦军的凶性。
一个已经杀红了眼睛的秦军士兵大喝一声:“我入你娘!”就一挥刀,锋利的刀刃朝洪亨九脖子上的大动脉割去。
何满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一声:洪承畴好歹也是做过统帅的,在以前那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人上之人啊!可在这种国破家亡的时刻,他的性命同一条狗也没什么区别。
眼见着洪承畴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乱军刀下,突然间,“咻”一声脆响。
有黑光袭来,射道那士卒的刀面上。
“叮”刀落于地,一枚折成两箭的羽箭这才弹到空中。
却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一箭射来,将那个秦军士兵手中刀射掉了。
何满心中大赞:“好大力气,好俊的箭术!”
抬头空气内去,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三个骑兵从尚府围墙左拐角石狮子后面转过来,射箭那人乃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鸳鸯战袄,国字脸形,面容刚毅,当真是相貌堂堂英俊得不象话。
看他模样,应该是明军中有身份的大将,不然也不可能带着两骑侍卫。
被一箭射掉手中刀,行凶的那个秦军士兵大吼一声,也不畏惧,提着拳头就冲了上去。红着眼睛,一拳朝中年将领的腰上锤去。
“嘿,杀疯了吗,也不看看老子是谁!”那个中年军官扔掉手中的弓,猛地跃下战马。也不躲避,也一拳挥出去。
两只拳头在空中碰在一起,那个秦军士兵竟被打得跌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士兵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忙一个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属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