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不合情理的,这些事情往往不能用正常的认知来推断和衡量,如果是几个月前,吴志远绝不会相信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但现下他却在潜意识中相信了花姑所说的话,唯一感到疑惑的只是用熊皮将人变成熊的过程而已。
“不错。”花姑点头道,“这是黒降门的幻灵蛊,将一个活人除掉所有衣物,放在尸水中浸泡三天三夜,再将熊皮披在他的身上,施蛊者开坛做法,那个披着熊皮的人就幻化成了一只黑熊。南天鹰以活人炼蛊,已经犯了黒降门的大忌。”
“还有这种蛊术?我怎么不知道?”蛮牛奇怪的看着花姑问。
“你整日里游手好闲,除了酒肉还知道什么?”花姑嗔怒反问,蛮牛惭愧的嘿嘿一笑。
“照这么说来,如果披的是别的动物的皮,岂不是就变成了别的动物?”吴志远一脸好奇,打了个比方道,“比如披上一张狗皮,是不是就变成了一只狗?”
花姑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吴志远顿时心中唏嘘不已,这黒降门的蛊术着实邪门,难怪当年茅山派会勒令禁止修习蛊术,不过也正因此,蛊术一派从茅山派分裂出去,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不过幻灵蛊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只要幻化后的畜生表皮受伤破损,就可以将石灰粉洒到上面,蛊术立马就会不攻自破。”花姑看了看地上那张熊皮,淡然道,“蛮牛刚才将黑熊头顶的毛发连带皮肉拔了下来,于是我就将石灰拍到了黑熊头顶的伤口上,所以才会出现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直到此时,吴志远才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也为蛮牛刚才所经历的凶险捏了一把冷汗。
除掉了幻灵蛊所幻化的黑熊,三人继续顺着山脚绕山而行。虽然双目所及,周围没有任何异动,但三人心里都明白,潜在的危险随时可能发生,所以三人均是心中紧张,忐忑不已。
绕着山脚走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王副官所说的山洞,此时蛮牛有些按耐不住了,一屁股蹲坐在一旁的青石上,嚷嚷道:“不走了不走了,管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没有尸人,跟咱也没什么关系,全是南天鹰那龟孙子惹下的,我们犯得着给他擦屁股吗?”
花姑回头看着蛮牛泼皮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语气郑重道:“我们黒降门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自从老门主接管以来,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勾当,南天鹰虽然已经被逐出黒降门,但他现在所造下的孽全是因黒降门而起,况且这山上的尸人不除,就会给济南城里的百姓造成隐患。你不想走,就在这里坐着好了。”
说完,花姑走到一旁抬头朝山上观望,凝视了片刻,她转头向吴志远问道:“小兄弟,那个当兵的所说的话靠得住吗?”
吴志远听着花姑刚才那一番话,看着她说话时的神态和表情,突然想起了月影抚仙的样子。此时花姑问话,将其从沉思中打断。吴志远明白花姑所说的当兵的指的是王副官,思忖片刻回答道:“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说谎,据我的观察,此人贪财好色,但对自己的主子张大帅却是忠心耿耿。”
“这个难说,他损兵折将自然要编造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去交差,否则难逃失责的罪名。”花姑似乎对吴志远的观点不以为然。
吴志远对花姑的看法虽不苟同,但也没有多少异议,不过他始终认为王副官应该不会说谎,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山洞,但尸人却是真的出现了,并且也发现了当时他所带领的士兵的尸体。
见花姑神情专注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吴志远上前轻声问道:“花姑,不知你和月影……”
“我是上任老门主的贴身仆人,老门主失踪之后,我就自然而然的辅佐月影了。”花姑笑了笑,“往年她来丛麻禅院,我都会陪她一起,但这次门内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又离不开身,所以她只身来到山东,没想到几月不回,我们就只好千里迢迢找来了。”
吴志远赔笑几声,正要告知其几句月影抚仙最近的情况,就听蛮牛突然发话道:“哎?你说我们是不是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什么错误?”花姑扭头问道。
“这山洞就一定在山脚下吗?”蛮牛皱着眉头看了看花姑,又看了看吴志远,目光中流露出疑问的眼神,“难道就不可能是在半山腰,或者山顶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志远和花姑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二人也觉得蛮牛此话有理,这一路蛮牛说了这么多话,只有这一句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蛮牛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少实际用途,白马山山体较大,知道山洞的洞口是在半山腰也无从寻找,只能闷声硬碰,运气好的走不了几步就会发现,运气不好怕是要将这座山搜个遍了。
“现在山脚我们还没有搜遍,先搜完山脚再说。”花姑也觉得蛮牛的话在理,但她仍没有直接认同蛮牛的看法。
花姑一边说着,一边朝前方走去,吴志远紧随其后,蛮牛见二人渐行渐远,只好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三人顺着山下崎岖的石路不断前行,一直走到太阳即将落山,还没有发现山洞的踪迹,就连尸人也没有再出现。
“天黑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明天天一亮再来。”蛮牛打起了退堂鼓。
吴志远和花姑也同意蛮牛的看法,三人刚要转身往来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