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片刻,那中年人漠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茅山,我们后会有期。”说完,与那年轻人转身便走。
“两位稍等。”吴志远连忙唤道,“我们都是茅山弟子,但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两位?”
那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中年人说道:“我们的师父杨真人与你的师父张真人份属师兄弟,我姓周,叫周焕章,他叫白金秋。”
“周师兄,白师兄!”吴志远超二人做了拱手礼。拱手礼是道家平辈道士相见时所行的礼节,他们的师父杨真人与张择方是师兄弟,那吴志远与周白二人自然也是师兄弟相称了。
“吴师弟客气。”周焕章与白金秋同时还礼,“我们先行离开,吴师弟保重。”末了,周焕章朝吴志远抱了抱拳,与白金秋匆匆离去。
看着两人在大街中远去的背影,吴志远长吸了口气,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遇到同门师兄弟的一天,虽然吴志远与周焕章和白金秋两人是初次见面,但那种同门之谊所带来的亲切感却十分浓郁。此时,吴志远仍难掩心头的兴奋和喜悦。
在巷口站立了片刻,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吴志远考虑该如何寻到温清等人的下落,这沧源城虽然不大,但要找三个人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思前想后,吴志远决定还是老办法,不断地向行人和商铺老板打听,只要温清他们曾在这座小城内出现过,总会有人有印象。
吴志远本来信心满满,以为一定会打听到温清等人的下落,没想到直到日薄西山之时,他依然没有得到温清三人的任何消息。
“难道我的推断有误,他们根本就没来过沧源城?”吴志远心中纳罕,即使温清他们的脚程再慢,此时也应该到了沧源了,而他这一整天都没见温清的踪影,只能说明一点,就是他们直接走的官道,没做任何停留,压根就没来过沧源城。
吴志远却在沧源城苦苦守了一整天,这一整天的时间,温清他们可能已经在百里之外了,加上官道另有岔路,想要追上他们绝不可能了。想到这里,吴志远心中难免沮丧,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他打算在沧源城逗留一晚,明早返回黑降门。
一顿饱餐之后,吴志远寻了一家上等的客栈住了下来。昨夜几乎没有休息,只是快要天亮时在大街上打了个盹,所以此时十分困乏,一躺在床上,他便沉沉睡去。
他睡着的时候是一更时分,这一觉睡到三更时,一阵奇怪的声响将吴志远从睡梦中惊醒,长时间的江湖生活让他学会了警惕,侧耳细听,便听到那“咯吱咯吱”的声响来自房门,他坐起身来朝房门口一看,看到一个人猫着腰在门外轻轻拨动门闩,月光打在这个人的身上,在门棂上映出一道诡异的黑影。
吴志远灵机一动,打算将门外那人引进屋内,看看他有何动机,便悄然起身下床,将血影魔刀攥在了手里,闪身到了一旁的屏风后。
房门的门闩被拨动着又“咯吱”了半晌,房门才终于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他在房门口站定,转身朝后面招了招手,又有一个人跟着跨进了房门。屋内黑暗,躲在屏风后的吴志远看不清两人的容貌,但却能看到这两人似乎都以黑布蒙面。
两人悄声蹑脚的走到窗前,看着床上鼓起的被子,以为被子里有人。
其中一人悄声问道:“怎么办?”
另一人压低声音答道:“先绑起来再说。”
一人便从腰间掏出绳子,俯身到床前开始去掀床上的被子,手刚一碰到被子,便发现了异常,他猛一回头,对身后那人说道:“不对劲……”
最后一个“劲”字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身后正站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手中握着一把血红的弯刀,弯刀正架在同伴的脖子上。
毫无疑问,手持弯刀挟制住他同伴的人就是吴志远。
“去把桌子上的蜡烛点上。”黑暗中,吴志远朝手拿绳子那人命令道。
自己的同伴被吴志远挟持,所以他不敢违逆吴志远的意思,只好默不作声的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蜡烛点燃,随着烛火越来越大,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明亮。
“把脸上的布摘下来。”吴志远朝那手拿绳子的人继续命令道。
那人愣了愣,却没有照做,吴志远正要再次喝令,就听被自己以血影魔刀挟持的那人冷声说道:“吴师弟,不用为难她了,是自己人。”说着,那人将自己脸上的黑布一把扯了下来,转过身来,面色平静的看着吴志远。
“周师兄?”吴志远看到周焕章那张脸时有些惊诧,他没想到刚刚认识的同门师兄弟会潜入自己的房内绑架自己。
“为什么?”见周焕章和白金秋两人沉默不语,吴志远收回了血影魔刀,严肃的追问道。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我们知道你来了云南,而我们师兄弟二人这次来云南,是来散播消息的,为了就是引你上茅山。”周焕章淡然说道,“可是没想到会见到你本人,只怪我和金秋贪功冒进,想省了中间那些麻烦,直接把你绑到茅山,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没想到反被你识破,事已至此,我们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志远听了周焕章的话,反倒一头雾水,他完全没明白周焕章的意思,愕然问道:“散播什么消息?为什么要引我上茅山?我本来就是茅山弟子,虽然师公不允许我以茅山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