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抚仙没有果断的回答吴志远,而是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欣然答应。
吴志远高兴的双手捧住月影抚仙的手,轻轻地揉捏,她的手指纤细,皮肤白皙,柔若无骨,可以从中体会出一种别样的温柔,吴志远醉心于这种感觉。
两人就这样相对而坐,相视无语,眼神之间的交流已经超越了一切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外面的风声刮得更急,月影抚仙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已经困了。
不只是月影抚仙,吴志远此时也困意渐浓,两人一直赶路,几乎没有睡过几个好觉,此时这石屋内虽然清冷,但总比外面要暖和得多,加上这密闭而安定的环境,疲倦和困乏顿时令二人眼皮开始打架。
吴志远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口,打开屋门向外张望了片刻,外面半月清澈,夜色碧蓝,但风声呼啸,凌厉似刀,十分寒冷。放眼望去,草原空旷,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人影,想来这屋主人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转身回屋,关上屋门,吴志远不经意间看到石床下有一个洞,洞口边缘有烟熏火燎过的痕迹,而洞口旁有一小堆木柴和干草。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石床只是样子像床,其实并不是床,说是石炕更为贴切。
在山东东部大部分地区,家家户户都有睡土炕的习惯,土炕下有洞,当地人叫做炕洞。冬天时可以向炕洞中填放木柴干草,然后点燃,木柴干草燃烧时会使土炕下的空间缓缓升温,温度会泛到土炕表层,人躺在土炕上,就会觉得十分暖和。
这一习俗在东北内蒙等地也有盛行,令吴志远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发现同样构造的炕,只不过这个炕不是土制,而是石制。
“月影,你先躺下休息吧。”吴志远柔声说道,“外面的风很大,屋主人应是外出有事,估计不会回来了。”
见月影抚仙迟疑,似乎有些顾虑,吴志远继续劝道:“我在炕洞里烧点柴火,石炕上就暖和了,你安心睡就行,我来守夜,如果屋主人回来,我向他解释。”
月影抚仙怎肯自己入睡,撇下吴志远守夜?她刚要开口拒绝,就被吴志远拉到了石炕边。
吴志远将她按在石炕上坐下,然后将她的双腿抱到了石炕上。
月影抚仙只好顺从的在石炕上躺下,枕着双手,面朝吴志远侧身而卧。
又是两人独处时,犹记得两人第一次独处是在海阳城北的断崖下,如今岁月流逝,短短的时间内,两人已经成了同生共死、情比金坚的情侣。
吴志远走到炕洞边,掏出火折子点燃干草,向炕洞内添了木柴,升起了火。
屋子里很快便暖和起来,吴志远伸手摸了摸石炕,感觉到了温度,再一看月影抚仙,竟已经安然睡了过去,她双眼紧闭,睡得很甜。
吴志远又继续向炕洞内添了几把干柴,这石炕热起来快,温度降得也快。
一直到将所有的木柴都烧完,吴志远站起身来,插好屋门的门栓,走到石桌前,趴在石桌上,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吴志远隐约听到有人在低声呼唤他的名字:“志远,志远……”
吴志远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微微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石桌上的油灯,此时火光已经变得十分微弱,眼看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循着声音,半睡半醒的向石炕上看去,只见月影抚仙还保持着头枕双手的姿势,但正瞪大了眼睛在看着他,刚才呼唤他的人正是月影抚仙。
“志远,你听……”月影抚仙轻声说道。
吴志远见月影抚仙神色有异,瞬间清醒过来,他刚要站起身,月影抚仙压低声音制止道:“别起来,趴在桌上别动,你仔细听。”
吴志远心知月影抚仙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所以才阻止自己起身,便只好侧耳细听,可听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响,只有大风吹得窗棂呜呜作响的声音。
“你听到了吗?”月影抚仙轻声问。
“什么?”吴志远奇怪的反问,“我只听见了风声。”
“有人咳嗽的声音。”月影抚仙压低声音说道。
“咳嗽声?”吴志远心中一愕,猛然回想起在喜神客栈时听到的咳嗽声,那咳嗽声是当时在棺材内休息的杨半仙发出来的。
当时那杨半仙极力劝阻吴志远到这阴山来,并陈述了各种利害,还道出了当年无尘大师因到阴山古墓而双目失明的例子,如今吴志远和月影抚仙并未受他的蛊惑,还是到了这里来了,难道杨半仙会暗中跟踪而来?
月影听到的咳嗽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吴志远突然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虽然他并未亲耳听到咳嗽声,但如果月影抚仙听到的咳嗽声并非幻听,那杨半仙的嫌疑最大。
“你没有听错?”吴志远悄声问道。
“没有。”月影抚仙微微抬起头,向屋内四周看了看,低声道,“那人咳嗽了三声,声音离这里很近,好像……”
“好像什么?”吴志远愕然问道。
“好像那个咳嗽的人就在这屋子里,离我们很近。”月影抚仙压低声音回答。
吴志远闻言顿时后背发凉,本有的安定感瞬间消失无踪,如果那个咳嗽的人真的就在这间石屋里,那他会躲在什么地方?
吴志远一边想着,一边悄然站起身来,同时伸手就去端石桌上的油灯,想用油灯照着,在石屋内查看一遍。
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