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走上前去,看见鲜红的血正从院门下缓缓的流出来,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轻轻的推开院门,向院中一看,看见鲜血在院中的泥地上弯弯曲曲的流淌,而源头则是屋内。
屋门紧闭,院中的鲜血正是从屋门下的缝隙中流出来的。
吴志远握紧桃木剑,悄步走向屋门口,他隐隐觉得,在村外时听到的那声惨叫可能就是从这屋子里发出来的。
这样想着,他轻轻推开了屋门。屋内的光线昏暗,但吴志远一眼便看到屋子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吴志远,两手放在嘴边,嘴里啧啧有声,像是在吃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于一粟从外面跟了进来,刚走到吴志远身后,便嚷道:“怎么这么多血,难不成被屠村啦?”
话音未落,屋内蹲着的那个正在吃着什么东西的人停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屋门口的吴志远和于一粟。
吴志远与他四目对视,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那个人满嘴满脸都是血,此时正呲着牙朝屋门口的吴志远和于一粟笑。他的牙上沾满了鲜红的血丝,看上去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野兽。
“你是什么人?”吴志远用桃木剑指着屋内那人,厉声问。
那人慢慢站了起来,同时转过身看向吴志远和于一粟,捧着双手向吴志远和于一粟伸了过来,咧开大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喝,真好喝……”
吴志远低头向那人伸过来的手心里一看,顿时感到一阵恶心。只见那人两手手心里捧着一滩鲜血,鲜血从指缝里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
原来他蹲在那里并不是在吃东西,而是在喝血!
“大侄子,快看!”这时,站在吴志远身旁的于一粟伸手指着那人身后的地面,惊叫了一声。
吴志远顺着于一粟手指的指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那人身后的地面上似乎有个洞,洞里正不断的涌出鲜血,鲜血顺着地面一直流向了屋外。
原来在院门外看到的鲜血是从这里流出来的,吴志远恍然大悟,但这地下怎么会冒出鲜血来呢?
“好喝,好喝,你喝……”就在这时,手捧鲜血的那人向吴志远走近几步,似乎想让吴志远喝一口他手里捧着的鲜血。
看着那人沾满鲜血的牙齿,吴志远感到一阵恶心,他将桃木剑的剑身在那人的手腕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那人手中的鲜血顿时全部洒在了地上。
令吴志远和于一粟感到意外的是,那人并没有生气,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裤子上沾满了鲜血,他双腿乱蹬,抹着眼泪哭闹起来,同时含糊不清的叫喊道:“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吴志远和于一粟面面相觑,两人都没想到这个敢喝鲜血的人居然是个傻子。
“真是个傻子?”于一粟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的那人问道。
吴志远没有回答,因为傻是可以装出来的。他向那傻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傻子见吴志远对自己说话,顿时破涕为笑,伸手从地上捧起一滩鲜血,举到吴志远面前,笑道:“好喝,好喝……”
吴志远忙后退一步,那傻子便伸出舌头去喝手里的鲜血。
吴志远见状,回头向于一粟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人的确是个傻子。
于一粟一扬手道:“既然是个傻子,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这屋子这么血腥,我刚吃进去的地瓜都要吐出来了,赶紧走吧。”
吴志远没有理会于一粟,而是从那傻子身旁绕过,踩着满地的鲜血走到正在喷涌的鲜血旁。
果然,地上的确有个洞,那洞口只有筷子粗细,里面情况未知,鲜血正从洞里喷涌而出,宛如一个小型的喷泉。
“地下怎么会喷出鲜血?”吴志远转头向于一粟问道。
于一粟想也没想便回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可能只有你师公才知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我们就回永和义庄问问他了。”
吴志远知道于一粟一心想离开这里,也不与他计较,而是问道:“有没有办法把它堵住?”
于一粟环顾左右,从一旁的灶台上拿过一根筷子递给了吴志远。吴志远将筷子对准地面上的那个血洞,把筷子快速插了进去,顿时,地上不再有鲜血涌出。
于一粟赞叹道:“嘿,还真堵住了!”可是话音未落,堵住血洞的筷子被猛地顶了上来,鲜血随即再次从血洞中喷涌而出。
吴志远连忙躲开,防止鲜血溅到自己身上,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上也已经沾上了血迹。
这血洞十分诡异,究竟是何来历吴志远不得而知,并且看这情形,想要堵上这血洞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思忖片刻,觉得这血洞目前只是涌出鲜血而已,并没有带来其他威胁,而眼下尸魅依然没有找到,所以不宜在此耽搁太多时间,于是他转向那傻子问道:“村子里的人去哪儿了?”
傻子正在喝着地上的鲜血,听到吴志远的声音,蓦然抬起头来,怔了片刻,抬手一指门外,含糊不清的说道:“海……海边……”
“海边?”吴志远心中咯噔一声,对于一粟说道:“走,我们马上去海边!”说着,转身就向门外走。
于一粟在后面叫了两声,见吴志远丝毫不理会自己,只好跟了上去。在还没有找到尸魅下落的情况下,他自己无法独自回永和义庄,那样只会惹来谷神的一顿臭骂,说不定又要在义庄带上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