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怎么了?”吴志远察觉到了于一粟的奇怪反应,连忙追问道。
于一粟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棺材,俯身看着棺材里的女尸,向后一伸手道:“把火折子给我。”
吴志远闻言连忙将火折子递了过去。
于一粟把火折子伸到棺材里,看着棺材里的女尸,口里连叫“奇怪”。
“有什么奇怪?”吴志远连忙也俯身到棺材旁,看向棺中的女尸。
“你看!”于一粟将火折子指向那女尸的腹部,“尸体的肚子已经烂了,肠子都露了出来,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其他部位都几乎没有腐烂?”
吴志远向那女尸的面部及胸部下肢等部位仔细查看了一遍,果然如于一粟所说,女尸的这些部位并没有腐烂的迹象。
吴志远想了想,站直了身子,分析道:“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人活着时候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百病,而五谷杂粮就是吃进了肚中,又生成一些污秽之物,所以尸体的肚子最先腐烂并没有什么不正常。”
于一粟笑了一声,反驳道:“今天早上才浮上来的棺材,天气又这么冷,还不到一天的功夫,尸体就腐烂成这个样子了?”
吴志远思忖片刻,认为仅仅从表面现象来推测,于一粟的疑问倒也并非没有道理,他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尸体的腐烂的确有蹊跷,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一句话把于一粟给问住了,他皱起眉头想了半天,烦躁的一甩手道:“唉……管她先腐烂后腐烂的,把棺材烧了,我们马上回义庄。”说完,不由分说,自己掏出道符,用三昧真火点燃了棺材……
两人回到永和义庄时,已经是二更时分了。
看着远处义庄大门两旁悬挂着的灯笼,吴志远竟突然生出一种家的感觉。无形之中,他已经将师公在的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这是一种清的归属感。
“如果师公问起尸魅的事,我们怎么交代?”吴志远一边走一边向旁边的于一粟问道。
“怎么交代?还能怎么交代?”于一粟爱答不理的敷衍了一句。
“你不会是想说谎欺骗师公吧?”吴志远愕然问道,其实他是想给于一粟提个醒。
于一粟看了吴志远一眼,坏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向义庄的大门口走去,还未走到门口时,吴志远突然看到义庄大厅内人影闪动,不时还传出一阵木凳翻倒在地的声响。
他心中瞬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沉声道:“出事了!”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向义庄门口冲去。
于一粟也听到了大厅内传出来的声响,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冲到大厅门口,向大厅内一看,全都吃了一惊。
只见大厅内有两个人正与一只体型与猴子差不多的怪物斗成了一团。
那猴子模样的怪物吴志远和于一粟都不认得,但与之缠斗的那两人吴志远却再熟悉不过,他们正是周焕章和白金秋!
没想到这二人前天来过义庄捣乱,没有见到谷神,现在居然去而复返。
尽管明知周焕章和白金秋来意不善,但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吴志远仍会站在周白二人这边,一起将那猴子模样的怪物制服。想到这里,他握紧桃木剑就要向那怪物冲去,但身旁的于一粟却一伸手拦住了他。
“师叔,你干什么?”吴志远愕然看向于一粟,急问道。
“你干什么?”于一粟以一种反问的语气,坏笑道,“这两个人是杨成宗的走狗,他们是来义庄找茬的,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省了我和你师公出手对付他们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我们茅山派的弟子!”吴志远急道,“难道你撇下茅山弟子不帮,要帮那只猴子怪物吗?”
“哎?”于一粟连忙一摆手,做了个撇清关系的手势,“我可没说要帮那怪物啊,我只是袖手旁观,不可以吗?”
此时,大厅中的周焕章和白金秋已经占了下风,那猴子模样的怪物动作极为敏捷。
周焕章和白金秋两人手上各有一把桃木剑,两人同时疾刺,竟没能伤到那怪物分毫。
那怪物身材矮小,宛如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浑身有一层充满了褶皱的灰皮,却没有毛,它在周焕章和白金秋之间窜来窜去,一下能跳半人多高,几次差点跳上周焕章的脖子,都被周焕章用木剑逼了回去。
因为怪物的动作过于迅速,有几次它的面部恰好面对大门口的吴志远,但吴志远都没能看清楚它的真容。
以周焕章和白金秋双剑合力,一般人恐怕难以招架,但这猴子模样的怪物却并非一般人,它离奇的灵活令周焕章和白金秋有些手忙脚乱,两人挥舞桃木剑时差点伤到对方,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就在两人一打马虎眼时,那怪物突然跳到一旁放置尸体的床板上,借力一跃,宛如一道灰色的闪电,向周焕章的脸部窜了上去。
周焕章和白金秋见状同时挥剑去劈,但白金秋距离那怪物最近,所以他手中的桃木剑最先劈到。
那怪物身体正在空中,呈向周焕章俯冲之势,眼见白金秋手中的桃木剑已经劈到它的后背,它在半空的身体突然来了一个掉转,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姿势探手抓住了桃木剑的剑身,紧接着身体绕着桃木剑打了个一个圈,顺着桃木剑直接窜到了白金秋握桃木剑的手背上,张开长满獠牙的嘴,对准他的手腕就咬了下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