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闻言连忙将月影抚仙横抱起来,抱到了墙边,在盛晚香的身旁靠墙坐下。
张择方蹲下身来,见月影抚仙两眼发直,伸手在月影抚仙面前晃了晃,又掰开月影抚仙的下颚,看了看她的舌苔,转头对吴志远说道:“快去香炉里抓一把香灰洒在她的头顶。”
吴志远连忙照做,走到供桌前将香灰抓了回来。
“洒在天灵盖上。”张择方再次叮嘱。
吴志远扶住月影抚仙的脖子,将香灰洒在了她头顶百会穴位置上。
洒完之后,吴志远正要问这是怎么回事,只听张择方继续说道:“晚香的头顶也洒上。”吴志远依言照做。
刚刚洒完,神像后走出一个人来,吴志远和张择方同时转头一看,那人竟然是周焕章。
从进入这太白祠之后,就没见到周焕章的身影,没想到他一直躲在神像后。
“何方妖孽?为何不现出原形?”张择方站起身来,手指周焕章怒问。
周焕章冷笑道:“师伯,稍安勿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还想不想活着离开这里?”
“莫非你知道出口?”张择方警惕的看着周焕章,显然对他的话并不十分相信。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们要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就必须付出代价。”周焕章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尖细,这应该才是他的真实声音。
“什么代价?”吴志远问道。
“你们两个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但她们两个必须留下。”周焕章说着,伸手指了指倚靠在墙边的月影抚仙和盛晚香。
“废话!我们一起来的,肯定要一起离开!”吴志远怒声呵斥道。
“一起离开是决计不可能了,一起死在这里倒是你的另一个选择。”周焕章吃吃笑着,伸手捋了捋耳畔的头发,反问道,“你以为她们两个还有命活下去吗?”
吴志远闻言一愕,就听张择方惊诧的问道:“难道她们两个的魂魄……”
“不错,她们的一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三魂丢一魂,就算离开这里,又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周焕章神秘的笑了笑,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吴志远吃了一惊,三魂丢一魂,这种遭遇他曾经亲身经历,深知寻魂的难处,如今月影抚仙和盛晚香同时遭遇这种厄运,怎能不令他感到震惊?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吴志远捡起地上的血影魔刀,对周焕章横刀相向。
周焕章面对吴志远手中的血影魔刀毫不畏惧,淡然笑道:“你们知道狐仙为什么可以变化成人的模样吗?因为它在修炼的过程中,汲取天地精华,感悟天地大道,凝聚出另外两道魂,加上它自身的一魂,凑齐三魂,所以才能变化成人的模样。”
“你是狐仙?”吴志远上下打量了周焕章一眼,很难想象他是狐仙所变化。
“我才不是狐仙。”周焕章微笑回应,“但我同样可以迷惑人的心智,控制人的思维和行为,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我是谁?”
“莫非你就是方才自己口中说的白仙?”张择方连忙问道。
“不错,我就是白仙,这太白祠里供奉的就是白仙始祖。你们反应可是够迟钝的。”周焕章抿嘴一笑,脸型微微有些扭曲。
吴志远看到周焕章的笑容,猛然想起了在无常殿外屋檐上以及在盛晚香身后出现过的那张诡异的脸,与周焕章方才的表情竟离奇的相似。
张择方看着周焕章,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白仙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这太白祠可绝不是供奉什么妖邪之物的。”说着,他走到供桌前,手指太白金星神像,正色道,“这位是道家神仙太白金星,生时乃是太上老君的唯一学生,姓名叫做李长庚,因参悟老子真言为悟道,你不要误入歧途而执迷不悟,及早认清自己,回归正途,修炼一途仍然可成正果。”
“你胡说!”周焕章倏然收敛笑容,怒道,“三人成虎,你说这是太白金星,我却偏要说这是白仙始祖,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说法?”
张择方略一沉吟,脸上现出片刻犹豫,但旋即猛下决心,正色道:“很容易证明,你我各在神像前生一炉香,诚心祷念,如果各自心中所属的神灵受了这炷香,就说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如何?”
周焕章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这里我平素都会生香供奉,白仙始祖早就受过我的香火,所以我不必再生香了,你倒是生一炉香给我看看。”
张择方整了整衣冠,缓步走到供桌前,见供桌旁有未燃的香蜡和火折子,便取了一炉香,用火折子点燃,他抬头看着太白金星的神像,拱手作揖道:“弟子茅山掌教门下大弟子张择方,今向太白金星道神焚香请证,如弟子叩拜得当,请道神受了弟子这炷香。”说完,便拜了三拜,然后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里。
香炉里的香燃得极快,三缕青烟冉冉升起,不消片刻,这炉香便烧到了尽头。
见此情形,周焕章顿时面露惊愕之色,纵使他之前生香上供,那香也没有烧得这么快,张择方这炉香烧得的确有些不同往日。
“太白金星已经受了我的香,证明座上神仙就是太白金星,绝不是什么白仙始祖。”张择方含笑道。
周焕章并不相信张择方的话,他冷哼一声,快步走到供桌前,拿起一炉香便点了起来,面朝神像说道:“白仙始祖,弟子百年供奉,未断香火,为验明正身,请始祖受香。”说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