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底金边的血十字军旗迎风招展着,也或许并不是迎着风,只要是在她的手中,就会自然的招展开来。贞德手持着旗枪缓慢地策马前行着,身后跟着的是由她手下的十二骑士组成的骑队,再往后,则是刚刚从佛特欧郡带出来的那些刚刚招募来的士兵们。
“佩特罗,带着你的小队到后队去,一定要护着那些新兵。”贞德忽然勒住了战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戒备地吩咐道。
之前在校场上自称自己过去是裁缝的那名骑士连忙应了一声,勒转马头,领着自己的小队,一共六骑,向着稍靠后一点的新兵队伍驰去。
“潘森,带着你的小队原地戒备,我们可能有活儿干了。”贞德向着另一名骑士吩咐着。
之前称自己原本是一名面包师的那名骑士领命,冲着自己的小队一声喝斥,连他在内一共六名骑士迅速地摘下了马鞍旁挂着的骑盾和骑枪,做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
贞德手持着旗枪策马向前走了两步,眼睛仍是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不远处路旁的一棵树,口中喝道:“什么人潜伏在路边?快些出来,否则将被我们视为敌对!”
一片静寂,有风吹过,树枝树叶和地面上的杂草野花一起随风轻轻地起伏波动着,仿佛那里什么也没有。
贞德双眼微眯,右手紧握着旗枪不动,左手向着那处树丛微微一指,口中轻喝:“潘森。”
潘森得令,毫不迟疑地将手中的骑枪往马鞍上一挂,随手从背后的背囊中取出了一支短矛,几乎不用瞄准,向着贞德所指的树丛就掷了过去。
寒光一闪,短矛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眨眼间便到了那树前。只听“咚”的一声,短矛入木三分,随后“嘭”的一声爆响,以短矛击中树干处为中心,仿佛有一股小型的冲击波向着四周扩散了开去,整个树都爆开了。
碎木纷飞中,一道黑影从树后闪了出来,迅速地躲到了林中光影斑驳的区域,在各色光影的折射下,黑影就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完全看不清相貌,甚至连这身影是男是女都分辨不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潜伏在我军行进的路旁?”贞德质问道。
“既是潜伏,当然是有所图了。堂堂的圣女怎么会问出如此简单的问题?”一个声音回答道,但这声音并不是出自那道黑影的方向。
贞德霍地转头,望向路的另一旁,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短打衫的青年正慵懒地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冲着自己这队人懒洋洋地笑着。贞德心中警铃大作,在青年开口前,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那边有人,是这青年隐匿功夫太出色了,还是说对方是一个与自己实力相当,甚或比自己实力更强的高手?
潘森等人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策马上前,将贞德护在了中间,手中都抄起了一支短矛,随时准备出手。嗯,除了马战对冲之外,无论是中距离远程打击还是近身搏斗,短矛都比骑枪顺手多了。
青年正是孙凌云。眼见着那些骑士手持短矛地围了上来,不禁微微一笑:“哟,这是想群欧啊,不过我的对手不是你们啊。”说着话他摆了摆手:“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风吹过,然后围上来的六名骑士中的一个像是忽然被什么击中了一般,惨叫着倒飞了出去。其他五名骑士吃了一惊,匆忙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状似透明的虚影在那名被击飞的骑士身前显现出来。那应该是一条蜈蚣,身子长长的,像是一节一节的,每一节上都长着一对腿爪,正不停地向着那被击飞的骑士身上抓挠着,骑士身上穿着的铠甲被挠得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豁口。
五名骑士中当即有二人冲了过去,帮那被击飞的骑士抵御透明蜈蚣的攻击。另外三人倒并不是不想去救援,而是也被拦了下来。拦下他们的正是之前从树后闪出的那道隐于黑暗中的身影。如今这身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却仍是被暗影包裹着,让人无法辨识,而且这身影的攻击极为犀利,忽而使用暗影形成的长鞭,忽而改用隐于光影中的短剑,有时还有暗影形成的飞针飞刀飞箭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让人防不胜防。三人联手对敌仍是被压制得险象环生。
孙凌云见透明蜈蚣和凝影已成功地将‘贞德的小弟’们给缠住了,于是拍拍屁股站起了身,向着贞德说道:“好了,现在轮到咱俩了,不介意的话,让我见识一下从未败过的圣女殿下的实力吧。”
贞德一直冷静地旁观着现场的局势,见孙凌云起身邀战,不由地带着点鄙视地说道:“东方人,我记得你们东方有句话叫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为将帅者,讲究的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决不可置身战阵之前敌军之中。做为一军之主帅,你觉得我会与你一对一的单挑吗?”
咦?西方不讲究双方主将阵前单挑吗?记得电影《特洛伊》中的主将们也和中国古时一样讲究阵前单挑决胜以鼓军心士气的呀。孙凌云挠了挠头,最后一摊手说道:“可现在对峙的就剩咱俩了,你不和我单挑,难道还有其他人能帮你?”
贞德深深地看了孙凌云一眼,扬了扬手中的旗枪说道:“你没有听说过,血红十字骑士团的团长贞德从来没有与人决斗过吗?”
随着贞德的话语出口,一股威压忽地从她手中的旗枪上散发了出来。孙凌云脸色一变,条件反射般地向后飞退。只听“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