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薇小说>军事历史>大明官>第五百七十九章 闹笑话的后果

施春虽然被方应物搞了个措手不及,表现的有点迟钝,但并不是真蠢,只是时机不济而已,听到这种“招供”哪还不明白其的问题?

应该说,此刻大堂里的人听到了这些所谓的“罪状”,基本上都觉察到了不妥当地方。不客气的说,这里面的问题大了!

那些盖在方应物头上的罪名一听就是胡编乱造,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没有人相信方应物会贪污十万两公帑,更不会有人相信方应物真的抢了十几个民女囤起来,就是方应物的仇家也不会相信。

这样的所谓招供,和指控一个太监强暴妇女有什么区别?太监有那能力么?

却说指挥同知施春大人脚力不凡,那前来禀报的杂役被他一脚踢到了堂外,打了几个滚又从台阶滚到了下面去,头皮都蹭破了两处,看起来狼狈不堪很是可怜。

方应物礼贤下士,亲自出去将这杂役扶了起来,拍了拍土后,温言抚慰道:“不想为本官之事连累到你了,不知下面的几条都是什么?”

这杂役感动的想哭,然后欲言又止。他觉得方大人是这么好的人,当众宣读方大人罪名有点说不出口,而且刚被上司迁怒过,再宣布下去没准又要被打。

方应物又劝道:“是那吴千户叫你来禀报的,这是你的职责所在,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

那杂役便颤颤的重新开口:“其三,酷烈虐民,包庇亲信,恶行枉法,县内怨气沸腾......”

堂上堂下听众纷纷吐槽,这真是没有最扯淡只有更扯淡的!方青天的名号京师里谁人不知,要多厚的脸皮才能招出“县内怨气沸腾”?

那杂役还在说,仿佛这是很大的负担,早点说完早点解脱:“其四。交通内宦,勾结东西厂,阿附皇亲,逢迎慈仁寺......”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兴趣听,但到此真没什么值得听的了,除了扯淡还是扯淡!方应物这样的清流新秀,注定前途无量。未来道路都是十分明确得了,至于去巴结太监皇亲之流吗?

在施春眼里,方应物在阶下让那杂役继续说话,就像是逗小猫小狗一样,但无异于是对自己示威和挑衅,而且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施大人此刻也顾不得和方应物较劲了。也懒得再去拿杂役撒气。站在堂前月台上面皱眉苦思,脑迅速盘旋起来,想着自己该如何办。

凡是稍有判断力的,都知道后果不堪设想。那张贵口口声声是被他施春审问后才想要招供,所以供状表明了施春的提审记录。

如果这份供状一旦公布出去,他施春只怕要被集体隔离了,谁愿意靠近一个脑缺水的蠢货?谁愿意有这样一个猪队友?

其实栽赃陷害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就算是栽赃陷害,也要讲究一点技术含量。半真半假才是王道,物极必反是绝对不可取的。

弄出这么一份根本站不住脚的供状是什么道理?这样的供状,除了被当笑话看,能有什么用处?

一份谁都不信的供词,除非实力对比到了压倒性的失衡地步,才能做出指鹿为马的故事,不然与废纸没两样。而施大人面对方应物。显然不具备压倒性的实力对比。

出这种事,既是态度问题,也是智商问题,没人喜欢既没有态度也没有智商的人。

而且施大人很明白,被嘲笑还不是最严重的后果,无非就是充当了笑话的主角。但一个人人都知的笑话,如果能一本正经的进入流程特别是公务程序。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别的衙门或许很难越级上报,自己作为有靠山的堂官副职,使点手段便能将这种供状压下去。

但在锦衣卫这个特殊衙门里,情况又不一样。锦衣卫体制特殊。坐堂指挥使固然是统管卫内一切事情的堂官,但南北镇抚司却又具备一定**性。

在规矩上,南北镇抚司都具备不经指挥使而**上奏的权利。吴绶这种镇抚司里的掌刑千户,又是东厂权阉汪直的亲信,如果想与他施春过不去的话,完全可以把这个笑话一样的供状具本上奏,而且指挥使也拦不住。

施大人可以想象得出,这样蠢到家的供状在朝廷流转时候,自己必然也要遭到猛烈地抨击,毕竟这个行为蠢归蠢,但是在太恶劣。而自己能不能顶得住很难说。

就是想暗给方应物使绊的梁芳梁公公看到这个东西,也不会有半分的高兴,只会感到自己实在愚蠢无能,而且智商还有欠缺。

最后,如果这封怪异奏折引起了天的特别注意,又会引发什么不测后果?

只能肯定一点,反正不是方应物倒霉,闹出笑话的人倒霉的可能性最大。如果被公开定性为诬陷和诽谤大臣,指挥同知也就做到了头。

闲话不提,要问吴绶吴千户有没有这么做的动机?施春不假思索便得出一个答案——有,而且非常有。谁叫自己平素里与吴绶不对付?

想到这里,施大人忍不住暗骂道,吴绶这个人果然心思阴险!此人竟然抓住这么一个机会,狠狠地捏住了自己的把柄!

可叹施大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只能说方应物和吴绶之间演戏演得太好。

方应物仿佛是被自己幕僚拖着下水不得不来似的,最后误打误撞捅破了张贵的事情;吴绶仿佛动机就是为了找施春的麻烦,和方应物完全无关似的,最后间接性的因为整治施春而让方应物受益了。

然后目睹这一幕的人们,没有人想到方应物和吴绶两个看起来似乎八竿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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