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各方面军的司令员纷纷起身朝外面走去。
罗科索夫斯基走到我身边时,停下来和我打招呼,同时说道:“丽达,很抱歉,原本我应该留在司令部等你。可是,”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脸上写满了歉意,“有命令让我和军事委员立即赶到莫斯科参加重要的军事会议,所以我只能让马利宁参谋长,代替我们来接待你了。”
“司令员同志,您不用难为情。”我客气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我听马利宁参谋长提起这事时,我便猜到您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刚说了两句,瓦图京和赫鲁晓夫两人也走过来和我打招呼。赫鲁晓夫一边和我握手,一边笑着说道:“丽达,你这次到我们的防区视察工作,除来的第一天和我们见了一面外,剩下的时间都奔波在前线,等将来有机会,我和司令员一定要好好地招待招待你。”
瓦图京等赫鲁晓夫说完,也附和道:“是啊,奥夏宁娜同志,你下次再到我们的防区时,我们请你吃正宗的俄罗斯大餐。”
罗科索夫斯基面带微笑站在旁边,等瓦图京说完后,笑着问我:“丽达,跟我一起到中央方面军的受阅部队驻地看看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邀请,我笑着摇了摇头,婉言拒绝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也想跟您去看看受阅部队,但是很可惜,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元帅同志汇报,可能没办法和您去了。”
听我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朝朱可夫所在的位置瞧了瞧,转过头来惋惜地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先走了。明天红场阅兵时见。”说完,伸手和我握了握,然后转身离开。
等到瓦图京和赫鲁晓夫也离开后。我看到朱可夫还坐在对面,和华西列夫斯基、索科洛夫斯基在低声地交谈着。我慢慢地走他们走过去,在距离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停住,挺直身体。双手紧贴裤缝,眼睛望着朱可夫,等待他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奥夏宁娜将军,您怎么没有离开啊?”坐在朱可夫左手的索科洛夫斯基看到了我,好奇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向元帅汇报啊?”
索科洛夫斯基的话,居然让我一时为之语塞,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虽然他奉朱可夫的命令给我打电话,急招我回莫斯科,但并没有说过朱可夫会和我单独会面,我在没有接到他们新的命令前,就擅自留下,的确有点不合规矩。
正当我在为难的时候,朱可夫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朝华西列夫斯基旁边的椅子一指,说道:“丽达,不要难为情,坐下吧!”
我坐下以后,就听朱可夫说道:“丽达,你来得比较晚,会议前半部分可能没听到。这次阅兵的目的,就是要鼓舞士气,强化全国军民战胜法西斯侵略者的必胜信念。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由谁来担任阅兵总指挥最合适?”
“难道到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吗?”朱可夫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要知道从高尔基大街上的坦克纵队,就能判断出这次阅兵的规模小不了。此刻离阅兵开始,还不到二十小时,可他们连阅兵总指挥都没确定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
“人选倒是有几个,不过最终却没有定下来。”朱可夫慢条斯理地说完后,反问道:“丽达,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朱可夫的话音刚落,我就本能地回答说:“除了斯大林同志,我觉得找不到任何人。比他更适合担任这个阅兵总指挥。”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根据以往的惯例,斯大林在红场阅兵时,都是站在列宁墓的观礼台上,发表一番重要的讲话,随后站在观礼台上,检阅那些成分列式通过列宁墓的部队。我听出让斯大林亲自担任阅兵总指挥的提议,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在一阵沉默过后,坐在我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开了口。他像老朋友唠家常一样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知道1941年11月7日的那次重要阅兵吗?”
作为1941年十月革命节红场阅兵的参与者,我对那次意义重大的阅兵自然记忆深刻。听到华西列夫斯基问起,我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得,同时还补充说:“总参谋长同志,我到时带着一个混成营,也参与了这次阅兵仪式。”
“不错,既然你是阅兵的亲历者,那么有些事情就好说清楚了。”华西列夫斯基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还记得当时的阅兵总指挥是谁吗?”
“还能是谁?!”一听到华西列夫斯基的问题,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当年留着两撇大胡子布琼尼元帅,骑着战马在红场检阅部队的情景,因此随口就说了出来:“当然是布琼尼元帅,他还骑着一匹高大的军马。”
“没错,他当时检阅部队时,的确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华西列夫斯基对我的说法予以了认同,他接着说:“最初斯大林同志也想亲自担任阅兵总指挥,所以还专门抽时间去学习骑马,打算骑马去检阅部队。”
我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详的念头,心说难道是斯大林在骑马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吗?刚想问一问,华西列夫斯基已把我心里所想问题的答案说了出来:“可惜在练习骑马的过程中,斯大林同志所骑的骏马受了惊吓,将他从马背上颠了下来。”
“啊,斯大林同志受伤了?”这个消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惊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将心里所想的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