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洛夫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他不停地说:“我请求您……拜托您……”之类的词语,不过我没有细听,毕竟他和瓦图京是多年的老朋友,他说出来的话,比我说的话好使。
果然,当他放下电话以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走过来兴奋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已和瓦图京大将说好了,他会让运输队连夜给我们运一批新型坦克的炮弹过来。”
“您让他们运到什么地方?”别济科夫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在别雷上校他们驻扎的这里。”丹尼洛夫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在奥博扬的旁边点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说道:“要是运输队把炮弹运到这里来,再转运到小镇去,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多少时间啊?早一分钟把炮弹送到别雷的坦克分队,他们就能早一分钟恢复对德军后方和运输线的骚扰。”
“副司令同志,大将同志有没有说,炮弹什么时候能运到?”一想到别雷的坦克分队因为没有炮弹,而不得不停止对德军的袭扰,我的心里就格外着急。
丹尼洛夫随口答道:“最快都要等到七点以后,炮弹才能送到。”
我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便把话题转回到正在讨论的话题上:“我们接着来讨论一下,该如何地使用手里的近卫师,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普罗霍洛夫卡战斗中发挥作用。”
丹尼洛夫因为刚刚打电话去了,没听到我们前面讨论的内容,所以听到我这么说,立即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打算调我们的预备队,去增援近卫坦克第五集团军吗??”
“是支援,不是增援!”别济科夫咬文嚼字地矫正对方:“司令员同志的意思,是让这两个近卫师都派出小分队,对逼近普罗霍洛夫卡的敌人展开不间断的袭击。”
“我不明白,”丹尼洛夫一脸茫然地说:“在开阔的大平原上,我军派出的小分队,一旦被德军发现,他们只要派出几辆装甲车,就能像狩猎一般将这些分队全部干掉。”
别济科夫听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扭头望着我说:“司令员同志,帮您所考虑的方案,好好地给大家说说吧。”
我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打算让近卫第71、第77师,各派出几支小分队,搭乘摩托车,携带迫击炮、炸药包和地雷,到德军的宿营地附近去进行骚扰。”
“能再说详细点吗?”丹尼洛夫接着说道:“要知道我和您搭档的时间还不长,对您的那些新式打法还很陌生。”
“很简单,就是在德军宿营地附近的交通要道上,埋设炸药包和地雷,封锁他们的交通线。”我深怕丹尼洛夫听不明白,便向他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在德军吃饭或者睡觉时,我们的小分队就用迫击炮进行袭击,让德国人吃不好睡不香,每天都处于惶恐之中。我想只要维持三到五天,德军就没有什么精力再发起大规模的进攻了。”
对于我所说的这些,丹尼洛夫想了想,然后笑着点点头说:“司令员同志,还真别说,你的这些办法不错。炸药包和地雷,让敌人的交通线变得不安全;迫击炮则让德军官兵陷入身心俱疲的境地。另外小分队都是搭乘摩托车,就算被敌人发现,只要开足马力逃跑,逃出敌人魔掌的把握还是蛮大的。”
见大家对我的提议都表示同意,我便吩咐阿赫罗梅耶夫草拟一道命令,发给近卫第71和第77师,让他们立即组建小分队,开始对德军的袭扰行动,要让他们不得消停,这样他们就无法集中所有的兵力,全力开展对普罗霍洛夫卡地区的进攻。
接着我又问别济科夫:“参谋长,近卫第51、第52还有第67师,有最新的战报吗?”
“少校,有新收到的电报吗?”别济科夫立即扭头问通讯处长洛普霍夫:“最好是第一道防线的三个师的情报。”
“有的,参谋长同志。”洛普霍夫说着便走了过来,将手里拿着的一份电报递给了别济科夫,同时说道:“这是近卫第51师刚发过来的电报。他们在凌晨时分,对德军的一个宿营地进行了偷袭,炸毁了两辆坦克和五辆装甲车,打死打伤德军六十多人,并缴获了一批枪支弹药。”
电报在我们几个人的手里传了一遍后,丹尼洛夫有些吃惊地说:“我本来以为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他们身处德军的包围圈里,一定会坚守不出的。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趁着夜色,发起对敌人的进攻,真是让人太意外了。”
“副司令员同志,”旁边的基里洛夫笑着对他说:“这都是丽达的功劳。以前我们的部队坚守阵地时,就只有一个宗旨,哪怕只剩下一个人,都绝不后退一步。敌人来进攻时,我们就勇敢地和他们战斗;敌人没来的时候,我们就感到庆幸,因为可以得到宝贵的休整时间。但丽达担任指挥员以后,战术就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
敌人进攻时,我们的指战员不再是单纯第防御,甚至还会在条件有利的情况下,实施局部的反击。而敌人不进攻时,我们也不会躲在战壕里偷懒,而是主动地寻找战机,去攻击德军薄弱的地方。”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番话,丹尼洛夫赞同地点了点头,附和地说:“没错,军事委员同志,自打我担任了奥夏宁娜同志的副手后,也发现部队和以前有了不小的变化。至少面对德军的猛烈进攻,我们的防御显得更有成效。最初我以为是德军的战斗力减弱、我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