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坏消息以后,首先沉不住气的就是别济科夫,他急吼吼地说:“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应该立即将近卫第90师调上去增援,将敌人打开的缺口堵住?”
对于别济科夫的表态,奇斯佳科夫听完后,点了点头附和说:“没错,应该让近卫第90师迎上去,挡住德军前进的步伐,不然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冲到日托米尔的城下。”
而我心里却在想:城西没有坚固的防御工事,仅凭在短期内修筑的野战工事,面对德军如此强大的立体攻势,我就算用人命往里面填,把城西的近卫第67和第90师填光了,也不见得能挡住他们。既然我们的部队面对数量和武器装备上都占据优势的德军,很难无限期的支撑下去,那么坚守郊外的野战工事,就变得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于是我向他们宣布:“城外的防御地带没有坚固的工事,面对敌人炮击和轰炸,我们的指战员伤亡很大。假如再硬抗下去,我担心近卫第67师很快就会被打光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城外的阵地,将部队都撤进城里来,和敌人继续打巷战。”
“什么,放弃城外的阵地?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表现得非常英勇,他们完全可以继续打下去。”听到我这道命令,奇斯佳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而别济科夫却着急地说道:“一旦我们放弃了城外的阵地,那么德军很快就会冲进城来,如果打起了巷战,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守住城市。”
我看到别济科夫的反应这么强烈,苦笑着摇摇头说:“参谋长,看了你对当前的形势了解得还不够。我不否认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打得很英勇很顽强,消灭了不少的敌人。可是,他们的工事太简陋了,面对德国人的炮轰和飞机炸,这样的工事是支撑不了多久的,反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让我们的指战员在这样情况下坚守阵地,要不了三天,整个阵地上就见不到活人了。”
“在上午的战斗中,近卫第67师打得不是挺好的吗?打退了敌人好几次进攻,自己的伤亡也不大。”坐在旁边的基里洛夫有些纳闷地问道:“怎么到了下午,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我听到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不禁满脸苦涩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上午之所以打得轻松伤亡也小,是因为在德军炮击我军阵地时,我们的指战员从被火力覆盖的第一道防线,撤到了相对安全的第二道防线,这样便将敌人的火力杀伤降到了最低。
德军也许察觉到我们的这种战术,所以在下午进攻时,他们的进攻方式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一边派出地面部队发起进攻,一边出动大量的轰炸机,对我们的阵地实施狂轰滥炸。我们的指战员明知道留在战壕里,会因为敌机的轰炸而伤亡惨重,但却不能再像上午那样退到安全的地区,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德军趁虚而入……”
“哦,原来是这样。”听我这么一解释,基里洛夫总算是恍然大悟,但他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难道撤到城里情况就能好转吗?”
“只要巷战一开始,我们和敌人的防线犬牙交错地绞在一起,为了防止误伤,敌人就不敢再大规模地使用飞机大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指战员就能依托城内的防御工事,和敌人展开一场势均力敌的巷战。”为了尽快地说服基里洛夫,我还专门举了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的例子,“军事委员同志,您应该还记得在保卫斯大林格勒的战斗中,崔可夫将军曾经将我们的一团借去参与防御工厂区,但在敌人猛烈的炮击和轰炸中,三千人的部队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几乎丧失殆尽。”
经过我的解释,指挥部里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同意让部队放弃日托米尔西面的防御阵地,撤回到城里准备和德军展开巷战。但我让别济科夫给部队下命令时,却出了点小意外,塔瓦尔特基拉泽坚决不同意让部队撤退,他在电话里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部队不能撤啊,我们还可以继续打下去。虽然德军突破了近卫第67师的多处防线,但是战士们还在英勇地战斗着,敌人每向前推进一米,就要遭受到惨重的损失……”
“行了,军长同志。”虽然我心里明白塔瓦尔特基拉泽说的是实情,但为了守住日托米尔,就必须将敌人放进城里来,和他们打巷战,让敌人发挥不了空军和大炮坦克的威力。因此我没等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完,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冷冷地说:“这是命令,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立即执行吧。”
也许塔瓦尔特基拉泽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态度如此强硬,在楞了半晌后,艰难地回答:“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命令近卫第67和第90师尽快撤回城里,依托防御工事和敌人展开巷战。”
刚结束和塔瓦尔特基拉泽通话,我便接到了别雷将军从科罗斯特维夫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有些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法斯提夫的德军部队,向近卫第77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我边听他的汇报边低头看面前的地图,心里暗想法斯提夫的德军,可能是受到友军突破日托米尔西侧防御阵地的鼓舞,才会突然对科罗斯特维夫发起进攻,准备和来自西面的部队,来个东西对进,以达到夺取日托米尔的目地。
他刚一说完,我便立即做出了决定:“别雷将军,立即出动两个坦克旅,对德军的进攻部队实施反击。现在天已经黑了,敌人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