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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进行的战事,刚开始还比较顺利,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德军部队投入战场,战斗便开始陷入了胶着状态。到下午时,那些上面还捷报频传的部队,纷纷发来了请示点,询问是否可以让部队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
朱可夫脸色铁青地看着放在面前的一叠战报,那神情仿佛要吃人似的。参谋长博戈柳博夫神情紧张地站在他的面前,硬着头皮问道:“元帅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命令部队继续进攻,还是让他们就地转入防御呢?”
“丽达,你是方面军副司令员,你来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朱可夫没有直接回答博戈柳博夫的问题,而是扭头问我:“是继续进攻,还是就地转入防御?”
“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征求我的意见,我连忙站起来回答说:“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应该立即命令部队转入防御。毕竟我们的指战员从1943年夏季以来,就在进行不间断的进攻作战,已十分疲劳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让部队就地转入防御,一是可以避免部队遭受更大的损失,二是能利用防御工事,削弱并疲惫敌人的反突击部队,为我们接下来的进攻做准备。”
朱可夫听完我的话以后,又转过头去望着博戈柳博夫,说道:“参谋长,你都听到了吗?副司令员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立即命令除第38集团军以外的所有部队停止进攻,就地转入防御,依托现有的工事,来抵御德军的反突击。”
博戈柳博夫听完朱可夫的命令后,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底气不足地答应了一声:“是,我这就去传达您的命令。”
看到朱可夫在博戈柳博夫离开后,又在埋头工作,赫鲁晓夫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丽达,我们的部队要是转入了防御,那什么时候能再次转入进攻呢?”
“您就放心吧,我的军事委员同志。”对于赫鲁晓夫的担忧,我笑着对他说道:“德军对我军所实施的反突击,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他们是撑不了多久的。您等着看吧,最多一个星期,没准就三四天,敌人就会因为损兵折将,而不得不再次退回他们的防御阵地,进行被动的防御。”
我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以至于让正在工作的朱可夫也听到了。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眉毛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扬,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又继续低头工作了。
到天黑时,敌我双方的战线基本稳定了下来。由于德军的攻势凶猛,有好几支部队都被击退到了捷尔诺波尔-普罗斯库罗夫铁路以北。不过好在铁路北面有不少被我军占领的防御工事,被击退的部队进入这些工事以后,及时地挡住了继续向北推进的德军。
看着地图上新标注出来的敌我态势,朱可夫的眉毛不禁拧成了一个疙瘩。看到他背着手站在地图前,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我连忙走过去,站在他的旁边,低声地说:“元帅同志,我们的部队暂时转入防御,等大大地消耗了德军的有生力量以后,就可以将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第1集团军投入战场,到时一定可以将敌人打得溃不成军。”
朱可夫点了点头,附和说:“没错,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说完,他用手朝墙上的地图一指,反问道,“丽达,你现在还认为德军的第48装甲师,会从我军的两个集团军中间的空档突围出去吗?”
“是的,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我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确信这一点,以赫尔曼·巴尔克的个性,是绝对不能容忍部队陷入我军合围的。因此,他肯定会选择突围这条路的。”
“那你说说,假如他们要突围的话,会逃往什么地方?”朱可夫等我说完后,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的目光在地图上停留了片刻以后,然后果断地用手指着捷尔诺波尔,自信地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巴尔克指挥他的部队从我军的结合部冲出去后,会前往这个地方。”
朱可夫看着我手指的方向,摇了摇头,用怀疑的语气说:“丽达,你看看,假如德军要通过我们的防区,前往捷尔诺波尔的话,你瞧瞧,他们中间要经过多少城市。只要我们的部队在这些地方将他们挡住半天以上,那么就会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我军部队将他们包围。巴尔克不是傻瓜,绝对不会这样将自己的部队送进陷阱。”
见朱可夫对我所说的话持怀疑态度,让我不禁踌躇起来,心里在思考该如何地说服他。朱可夫见我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又开口说道:“丽达,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元帅同志,”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巴尔克的第48装甲军,从我们的防线中间穿过,便冒着得罪朱可夫的可能硬着头皮说:“我觉得是巴尔克掌握了我军的作战特点,他才敢兵行险着,从我军的防线中间穿过。”
“我军的作战特点?”我的话引起了朱可夫的好奇,正准备转身走开的他停住了脚步,不解地问:“你说说看,巴尔克掌握了我军的什么作战特点啊?”
“我军现在的作战特点,就是针对较大的城镇发起进攻行动。德军以前的许多失败,就是把他们的高级指挥部设在大城镇,或者把指挥部设在过分靠近前沿的地方。而巴尔克似乎十分狡猾地避免了这一错误,把自己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