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波涅杰林一脸的惊诧,似乎在短时间内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估计他们早就听到自己将被送往西伯利亚的风声,所以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绝望,此刻听到我这么说,反而觉得是不可思议。
在这个时候,卢涅夫站了出来开口说话了。他可能是考虑到我将来会和这位将军有不少的交集,所以他是完全站在我的立场上,来向波涅杰林进行解释的:“根据最初的决定,你们将会被送到西伯利亚去接受劳动改造。由于奥夏宁娜同志在最高统帅本人面前,多次为你们求情,让最高统帅本人改变了主意,决定让你们留在部队里,拿起武器和法西斯侵略者进行顽强地战斗。”
波涅杰林听完卢涅夫的解释后,主动握住我的手,感激地说:“奥夏宁娜将军,谢谢,谢谢您!如果不是您的仗义执言,我想我和大多数的战士都没有机会,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
“好了,波涅杰林将军,不要这么客气。”我急着收编在坑里的两万多指战员,所以也没再说什么废话,而是直奔主题:“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被俘吗?”
“在战争爆发的一个月后,我的第12集团军、穆济琴科将军的第6集团军以及来自南方面军的秋列涅夫将军的第18集团军,攻击18个不是和两个机械化军,在乌曼方向设防,阻挡企图冲向基辅的德军部队。”波涅杰林苦笑着说道:“由于德军在日托米尔地域成功地实施了突破,我们三个集团军陷入了德军的重重包围。虽然我们的部队没有得到航空兵的支援,但在面对占据了空中优势和装备优势的德军,指战员们还是进行着顽强地防御,让敌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的部队坚守在波德维索科村,一直顽强地战斗到8月15号。由于敌人冲到了我的指挥部附近,我便指挥司令部成员和敌人继续战斗,子弹打完了就和敌人打白刃战,后因负重伤被俘。”
我了解了波涅杰林的被俘经过后,说道:“您既然在战争初期就被俘了,那么对这座集中营一定相对了解吧?”见他点头表示认可,又继续往下问:“您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吗?”
波涅杰林听完我问到战俘营的情况,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将军同志,根据我在德军医院里治伤时,所了解的情况,在乌曼战役中,我们有差不多十万指战员被俘,都被关押在这里。但是他们到了这里后,德国人不光没给他们食物,甚至连饮用水也没提供。我听说到最后战俘们实在饥饿难耐,便开始吃土。但泥土吃进到肚子里后,根本无法消化,会在胃里形成一个球,根本无法排泄,人会因为胃胀而剧烈疼痛而死。……”
“吃泥土,哼哼!”卢涅夫听到这里,居然冷笑两声,不屑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泥土也能吃的,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嘛。”
“这位同志。”虽然卢涅夫穿着军便服,没有军衔,但波涅杰林还是看出他是一位大人物,连忙辩解说:“我没有说谎,这都是真的。”
“卢涅夫同志,我相信波涅杰林将军。”波涅杰林的话,让我想起了那些吃观音土的灾民,便果断地支持了他的说法,随后我又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战俘们实在没有办法,便试图冲出巨坑,但德国人的机枪又将试图逃脱的人赶了回来。……您也看到了,坑里任何建筑物都没有,所以每逢下雨时,人们只能在坑的边缘挖个洞来躲雨。”听他这么一解释,我才明白为什么在坑壁上有那么多的洞穴。最初可能是用来避雨的,时间一长,这些洞穴就成为了他们的栖身之所。只听波涅杰林继续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在不断的死去,也给折磨得没有了逃生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等波涅杰林说完后,卫戍司令布拉科夫接嘴说道:“将军同志,他说的都是真的。根据我们对看守的审讯记录,可以知道,在这里每天都是上百人死亡。死亡的原因是因为缺乏食物和饮水,而且还因为卫生条件极差,爆发了疫情,导致战俘大规模的死亡。”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随后吩咐布拉科夫:“将军同志,你立即组织人手,对战俘们进行甄别,然后将他们转移到其它地方去,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差了。对了,对病号要及时地进行治疗。”
“明白,将军同志。”布拉科夫非常配合地说道:“我会尽快安排人手,来进行甄别和安置工作的。”
“波涅杰林将军,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我正在向布拉科夫布置任务时,卢涅夫出人意料地问道:“你是不是曾经在穆尔黑德战俘营待过?”
“穆尔黑德战俘营?”我将这个陌生的地名重复一遍后,有些奇怪地问卢涅夫:“这是什么地方啊?”
对于我的问题,卢涅夫是笑而不答,继续追问道:“您是不是曾经和弗拉索夫见过面?”
听卢涅夫提起了弗拉索夫的名字,立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将目光投向了波涅杰林,想听听他是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的。
“没错,我在伤愈出院后,被德国人关在了穆尔黑德战俘营。”波涅杰林如实地回答说:“在那里,我的确遇到了弗拉索夫,他说想组建一支俄罗斯解放军,邀请我去出任该部队的指挥官,但是被我果断地拒绝了。”
“卫戍司令员同志,”卢涅夫等他说完后,立即扭头吩咐站在旁边的布拉科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