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的回答,朱可夫没有说话,手捧着茶杯坐了下去,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因为他没有招呼我坐下,所以我还是直挺挺地站在桌前。
我站了一会儿,发现朱可夫的注意力还没有从面前的地图上移开,知道他在考虑新的作战部署,正盘算着是否该向他告辞了。就在这时,桌上一部电话骤然响了起来,原本还陷于沉思中的朱可夫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抓过电话大声地说:“我是朱可夫。”
“朱可夫同志!”因为隔得近,我清楚地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斯大林那低沉而又慢条斯理的格鲁吉亚口音。
“您好!斯大林同志!”朱可夫猛地站了起来,因为起身的动作太大,身上的军大衣落到了地上。我连忙绕过桌子,拾起了地上的军大衣,给朱可夫披在身上。
电话那边的斯大林依旧不紧不慢地说:“我刚才和沙波什尼科夫元帅沟通过了,决定从今天11月)曰开始,将第1突击集团军和第10集团军,另外还有弗拉索夫同志的第集团军,隶属给西方面军,全部归你指挥。”
“好的,”朱可夫没有太多的惊喜,也许这些部队的获得,和他的预期还有很大的差距:“有了这些部队,我们就可以对德军进行反突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突然我隐约听见斯大林提到了我的名字,不禁竖起耳朵细听是什么事情,只听他有点不高兴地问:“……那个奥夏宁娜是怎么回事,不在太阳山城指挥部队进行防御,跑到希姆基去做什么?市委的领导居然在我面前告她的状了。”
“斯大林同志,请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是这样的……”朱可夫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斯大林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我刚才向他汇报的情况。末了还补充说:“由于奥夏宁娜同志的当机立断,及时组织民兵和坦克部队进攻,将盘踞在希姆基居民点的德军全部消灭,挡住了敌人向克里姆林宫前进的脚步。”
听完朱可夫的解释,斯大林又慢吞吞地问:“那么,参与进攻的布尼亚琴科和布科夫是什么职务和军衔?”
朱可夫手捂住话筒望向了我,我赶紧回答:“布尼亚琴科中校是第389坦克师的参谋长,布科夫大尉是民兵歼击营的营长。”朱可夫听完,松开捂话筒的手,将我的话向斯大林重复了一遍。
“马上从预备队抽调部队,将第389坦克师补充起来,那个布尼亚琴科让他当这个师长,同时晋升他为上校军衔。至于布科夫大尉,晋升他为少校军衔,让他到奥夏宁娜的近卫第八师去当个营长。”斯大林在三言两语中,就将这两名参加希姆基进攻战的指挥员的前程安排妥当,说完这些,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可夫放下电话,抬头看着我,轻轻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丽达,作为你的上级和长辈,我要说你几句。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级的命令不管对错,只要他下达了命令,你就必须去执行,既不能有丝毫的质疑,也不能随便去更改。要知道违反上级命令,姓质是非常恶劣的,即使最后取得了胜利,也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明白了吗?”
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擅自修改了北区苏维埃作战命令的事情,虽然我心中一直认为根据战场的局势变化来调整作战方案,是没有错的。当听到朱可夫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能低头承认错误:“对不起,大将同志,是我错了。”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说:“不用担心,斯大林同志那里,刚才我已经帮你解释清楚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通知我,让我亲自出面来处理。”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是在极力维护我,连忙回答说:“我明白了。谢谢您,大将同志!”说这话时,我心中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朱可夫护着我的话,此刻等待我的不知道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下面某集团军的指挥员打来的,汇报说自己的正面之敌攻势猛烈,一些地段的防线已经被敌人突破了。朱可夫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呵斥对方:“我命令你马上组织部队进行反突击,一定要把敌人占领的阵地夺回来,否则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这样的电话还不止一个,这边还没放下,桌上的另外几部电话又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这些电话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说德军在某某地方突然发起了进攻,占有巨大技术装备优势的敌人迫使我军后退,并迅速地占领了某某地区。看到朱可夫失态地冲着电话对面的指挥员大发雷霆,站在旁边的我感到格外地尴尬,同时也庆幸自己的运气不错,攻打太阳山城和希姆基居然那么容易就得手了。
等他搁下所有的电话,坐在桌前不再说话时,我才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问:“大将同志,不知道您把我招到司令部来,有什么任务要布置吗?”
听到我的声音,看着地图发呆的朱可夫好像才想起屋子里还有我这么一号人,抬头看着我,慢吞吞地说:“我把你从前线招回来,是因为明天将召开一个军事会议,布置对德军的反击计划。出席会议的有各集团军的司令员,以及几个近卫师的师长。你也要参加。”
我觉得老傻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所以马上又问了句:“那我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我知道你这几天为了指挥战斗,没有好好地休息。所以我给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