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可夫部队的防线岌岌可危的时候,第147师的师长沃尔欣将军打来电话,说他师的防御阵地,正在遭到敌人的攻击。.
科尔帕克奇听完,脸色也有些变了,他的手指在木桌上不安地敲击着,过了一会儿,他猛地站起身来,抓起桌上的大檐帽,往头上一戴,对古罗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指挥部这里就交给您了,我到第147师去看看。”说完,没等古罗夫有什么表示,随即向我一指,说:“奥夏宁娜中校,你跟我一起去。”
坐在驶往第147师指挥部的吉普车上,我心里一直在犯嘀咕:“朱可夫指挥战斗时,是待在指挥部里,通过电话、电报了解战况后,向部队发号施令,属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帅才。而科尔帕克奇和梅列茨科夫一样,只要前线出现对我军不利的敌情,便马上带着指挥部里的一帮人,亲自奔赴前线去亲自指挥战斗。这大概就是高级指挥员间的不同指挥风格吧。”
吉普车在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停在一条被伪装覆盖着的战壕旁。司机把车停稳后,扭头对后排坐着的科尔帕克奇说:“司令员同志,第147师的师部到了。”
听司机说到地方了,我不敢怠慢,连忙推开车门跳下车,从车后绕到另一侧的后车门,替科尔帕克奇打开车门。
科尔帕克奇下车后,向我道了声谢,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后面那俩吉普车上的几名警卫员赶过来后,才带着我们从一个缺口下到了战壕里。
我们沿着战壕朝前走去,沿途遇到的指战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背靠着壕壁抬手向科尔帕克奇敬礼。
离师指挥所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得到了消息的师长沃尔欣将军和政委科托夫,带着一帮参谋从指挥所里迎了出来。沃尔欣看到科尔帕克奇亲自来到了自己的防区,在抬手敬礼时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科尔帕克奇开门见山地问道:“师长同志,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两次进攻,都被我们打退了。”刚说到这里,远处又传来了隆隆炮声,循声望去,一公里外的一个小山岗,正在遭受敌人炮火的袭击。一发发炮弹落在我军阵地上爆炸,腾起了一朵朵黑色的烟团。
沃尔欣见到敌人的炮击又开始了,连忙招呼科尔帕克奇:“司令员同志,这外面不安全,我们还是先进指挥所吧。”
科尔帕克奇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到司令员走进了师指挥所,沃尔欣才带着一大帮人跟了进去。我本来也想进去,可走到门口一看,里面太狭窄了,十来个人往里一站,感觉都有点转不过身来,便自觉地退了出来。
我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伪装,感觉这样的伪装应该不容易被德军发现,便在战壕里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位置,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的阵地望去。
敌人的炮击更加猛烈了,炮弹落到爆炸记起尘土飞扬,整个阵地被烟尘所笼罩了。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为阵地上指战员们担心起来,他们没有得到我军的炮火支援,只能躲在工事里被动挨打,伤亡肯定小不了。
不过敌人的炮击很快就结束,硝烟散尽后,可以清晰地看到敌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我军的阵地徐徐推进。我军的阵地前倒伏着数以百计的尸体,以及几辆燃烧着的坦克,这一看就知道是我军指战员在先前的战果。
当敌人离阵地只有五六十米时,阵地上的步枪、机枪一起开火,密集的火一下就把冲上来的敌人打蒙了,前排的士兵纷纷栽倒,后面的连忙就地卧倒开枪射击。坦克停在原地,缓缓地转动着炮塔,不时地向着我军阵地上火力强大的位置打一发炮弹,以掩护步兵的进攻。
随着几辆担任掩护任务的坦克,被我军的反坦克枪先后击毁后,敌人士兵便丧失继续进攻的勇气,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倒退着撤向刚才的出发阵地。
正在这时,我听见旁边有人叫我,扭头一看,原来是一名从指挥部一起来的警卫战士。他看见我注意到了他,连忙说:“中校同志,司令员让你到师指挥所去一趟。”
我跟着战士重新回到了指挥所,一进门,我发现屋子里的人少多了,除了科尔帕克奇、沃尔欣、科托夫,就只剩下两三个参谋。我走到坐在桌前正看地图的科尔帕克奇面前,抬手敬礼,按照条例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副官奥夏宁娜中校奉命来到,听候您的命令。”
科尔帕克奇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奥夏宁娜中校,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在指挥所里的人太多,就到战壕里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在那里观看了整个战斗的进行情况。”
“看了以后,你有什么想法?”
“我发现这股进攻的敌人有点不对劲。”
科尔帕克奇听我这么说,饶有兴趣地问:“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说来听听。”
“战斗力太弱,可以说是一触即溃。我担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故意让我们以为他们的进攻不堪一击,等我们放松警惕时,就用强大的兵力猛扑过来,一举夺取我军的阵地。”
科尔帕克奇听完居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搞得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笑。他笑了一会儿,才不以为然地说:“奥夏宁娜中校,你多虑了。不会有什么阴谋的,这些敌人本来的战斗力就弱。”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德军的战斗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