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向东北方向足足疾驰了一个多时辰,算算时间,再有一个时辰就要达莫河了。便不再驱动胯下座骑尽力狂奔,而是信马由缰,款款而行,恢复马匹脚力。
行了好一会儿,两只灰毛猎犬忽然竖高了耳朵,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右前方的白桦林。东野为民与之相处了数月,马上反应过来,白桦林深处定有猛兽,被灰毛猎犬听到动静或是嗅到气味了。他当即转头与甄柳奇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悄悄上前,不要惊动了猎物,悄悄上前去,一举拿下。
这也是数月来,他们之间形成的默契。如今任何猛兽都已变成他俩的猎物,有的虎豹,奔跑极快,一旦惊动,追之不及。甄柳奇明白,点点头,给那两只灰毛猎犬也打了个手势,受过训的两只猎犬也当即静声屏气,一道进入白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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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积雪刚化,大地解冻,白桦林中的地面尽是腐叶软泥。因此,只需留心,不要踩到枯枝之上,就不会出声响。
二人带着两只猎犬悄悄地摸到白桦林深处,不多时,已听到野兽的低声嘶吼,象是狼或者狗的声音。再往前行,视野清晰后,方才看到有三只野狼正围着地面一具鹿尸在撕咬吞咽。
在他俩现野狼的同时,野狼也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停止了撕咬吞咽,一起抬头,转向他们的方向,冷冷地盯着他们,瞳孔微缩,口中的血水混着涎水,顺着下巴的须毛滑下,滴落在腐叶化成的黑土之上。
现原来是野狼,东野为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野狼这东西,不象虎豹熊罴,豹皮虎骨熊胆皆为珍稀之物,狼皮没什么太高的价值。当然,价值只是一个方面,另一原因,野狼是食腐动物。它饿极了,什么都吃,腐烂的动物尸体,一样能吃。眼前这三只野狼,正在食用的鹿尸,不象是刚刚死亡的,应是冬日里,冰冻雪封,找不到食物饿毙在此。冰雪融化后,尸体被这三只野狼现,正在吞食。
常吃腐物,这也导致了狼牙有毒,人若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破了皮,当时可能没事,隔几天就可能会作狂犬病。因此,往日里,遇到野狼群,他们俩个是敬而远之。除非那野狼群穷追不舍,才会将打前排的几只领头野狼远远射杀,吓退狼群。
这三只野狼本就是饿极了,才去食用腐烂的鹿尸,见到二人,已把他们当作猎物,瞳孔微缩,张开血口,作势欲扑。
东野为民取出猎弓,搭上一支箭,随手射出,嗖地一声,正中一只野狼的左眼,透骨而入,穿入其身体,把它定在地上。其余两只野狼,本欲前扑,被这一箭之威,吓得掉头就跑。其中一只野狼,刚刚转身跃出,嗖地一声,身后箭枝已到,自它颈部穿入,带着其身体,朵地一声,把它钉死在一株白桦树上。最后一只灰黑色的野狼吓得魂飞魄散,夺命狂奔,只听得身后喀嚓一声响,却无箭枝射来,它并不敢回头看,只是埋头狂奔,倏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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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遁而去的野狼,又看看手中断裂成两截的猎弓,东野为民和甄柳奇相视苦笑。这张猎弓是上次换取的。自遇到一次野狼之后,因不想和其有身体有接触,便想起了使用弓箭对付。甄柳奇因渺了一目,射不准箭,因而只换取了一张猎弓,专由东野为民使用。未曾想,这张普通的柳木猎弓,受不得太大力,适才那最后一只灰黑色野狼,奔跑度极快,他只是将弓尽力拉满,未曾想,居然给拉折了。
见甄柳奇似有懊恼之意,东野为民笑道:“这张猎弓太过普通,也不值几何,甄兄弟无须懊恼!等到了莫河城里,再重新买一张就是了!”
甄柳奇却道:“我并非心惜一张猎弓!瞧方才逃跑的那只灰黑色野狼,身形长大,极其少见,想必是一只头狼。野狼这物,最是记仇,如今头狼未死,他日必纠集狼群寻求报复。”
东野为民笑道:“这又何妨,它敢再来,射杀便是,狼群自然逃散。”
甄柳奇却苦笑道:“能在族群中称雄,这头狼除了体格雄健之外,多半头脑也极为灵活。方才已见贾兄弟一箭之威,再来报复之时,必然会小心防备,不会冲在前面的!”
东野为民摆摆手,道:“无妨!到达莫河城之后,我们再买一张好弓,多备箭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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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二人已到达莫河城。
莫河城并不大,北国边陲小城,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城墙高不足三丈,方圆不过数里。不过城内的商铺店家倒是不少,毕竟方圆数百里,数这个城镇最大,所以商家也最为集中。
两人走在城内街道上,一路上倒也看见不少收取皮货山珍的商行,两人指指点点,一笑而过。行到街道拐角处,闻到一阵酒香,东野为民顿时走不得路了。
转闻香而去,远远看到一家招牌‘洪福酒楼’,入得店里,只见这家酒楼倒也十分敞亮楼下约有十来张酒桌,正是午饭时分,均已坐满。
店小二冲他们两个点头哈腰,笑问道:“两位客官,是来吃酒的么?”
东野为民点点头,并不开口。甄柳奇一旁道:“我瞧楼下已无空位,楼上可还有空座?”俩人进城之前,就已说好,城内需出面言语之时,皆由甄柳奇出面,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毕竟东野为民的京都口音,太过明显,不象甄柳奇本就是满州人,口音已与莫河地方口音相差不大。
店小二又是点头哈腰,笑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楼上恰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