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潇看着在自己鼻尖前,不断来回翻飞的皮带,不由得将自个的身子紧紧贴在了椅背上,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了额头,“我……我……”
“我什么我,有屁快放!”韩山作势就要冲将过去。
“我们已经确认了,柳伽玲就是你大哥家十二年前走失的双胞胎女儿中的姐姐,冯雪。”皇甫毅轻轻拉了一下韩山。
冯潇抬起头看了看满面凶相、龇牙咧嘴的韩山,又瞄了瞄一脸寒霜、面色森然的皇甫毅后,便又垂下了头,一言不发。就在韩山将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马上就要憋不住,想冲上前去,给他两计老拳之时,冯潇悠悠的开了口。
那一日天色已黑,原本嘈杂的旅店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冯潇看完前两天的帐,便从后院他自己的小屋走了出来,心里盘算着早点回去,好和黄美丽喝上两杯小酒,好好乐乐。一路来到前院大堂,无意间一对人影闯进入了他的眼帘,男的年纪看上去不大,身材瘦高,穿着月白色长衫,儒雅绅士,而在他身旁还俏生生的站着一个很是娇小、一身学生装扮的姑娘。冯潇原本已经转身,向着旅店大门口的方向走去,可刚走两步,他猛地停了下来,慢慢的转回了头,直勾勾的看向正在柜台前,办理登记的女子。圆圆的脸庞,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一笑起来嘴角牵起的模样,那不活脱脱的就是十五年前,她大嫂纪氏嫁进冯家门时的样子吗?!
深夜,一番云雨激情过后,搂着黄美丽却怎么也睡不着的冯潇,脑子正迅速的转着。冯家原有他们兄弟二人,可他大哥因病已经过世多年,大嫂纪氏又因十二年前,元宵之夜丢失了两个女儿,而变得半疯半傻,所以当初纪氏嫁进门来之时,陪嫁的田地和店铺,如不出意外,早早晚晚都会尽数落到他的手里,所以这些年他虽过的不太宽裕,但是他心里却一直很得意,日子一天天的过下去,看着大嫂的身体一日日的垮下去,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只要没有意外,他就会成一个实打实的富人!可是这个意外,今天就这么突然地、没有任何预兆的、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无论身材模样,还是神态表情,今天旅店里遇到的那个女子与大嫂竟有八分相像,难道……。
一夜怪梦连连的冯潇起了个大早,在黄美丽不住口的抱怨声中直奔里旅馆。他以给住客送免费的点心为由,成功敲开了柳姑娘的房门。一顿攀谈之下,冯潇也看清了柳姑娘左耳后的胎记,原来面前的这个姑娘竟真的是他的亲侄女。与此同时,一个卑劣而又恶毒的想法迅速在冯潇的脑中生了根。
阴沉的天色,秋风瑟瑟,冯潇一路奔回了家,在西厢的杂物房里找出了一只与他前些日用过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柳条箱。此时屋外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冯潇顺手将自己的斗笠和蓑衣一并装了进去,拎着箱子,快步返回了旅馆。等再次敲开柳姑娘的房门时,已是午后十分,冯潇眼都没眨,就关好了门,趁柳姑娘不备,将她活活掐死。可正当他要将柳姑娘的尸身放入柳条箱之时,只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和一名男子的声音。大惊之下的冯潇,心中迅速的盘算着对策,他本想等着门外的人自行离去,再悄悄潜出,可是好一会儿,也未听到离去的脚步声,冯潇心一横,连忙撕碎了柳姑娘的衣服,穿好蓑衣,戴上斗笠,再用毛巾蒙住口鼻,而后悄悄来到门前,拨开门闩,再迅速将自己隐到门后的暗处。
不出所料,门外来人听到房门有动静,便试着推了推门,而后一边轻声叫着柳姑娘的名字,一边试探着走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来人看清房中情况,冯潇一个箭步就从门后蹿出,来人听到身后又响动,连忙转身,冯潇便用早就握在手中的粗瓷花瓶猛地向对方的头上砸去。
“行凶后,你为什么没有拿走柳条箱子?”皇甫毅长出一口气。
“我……我当时也有些慌,一急之下,就给忘了,后来我也想偷偷的取回,又怕画蛇添足,被人看见,引起怀疑,我想反正那个箱子极为普通,应该不会有人在意,没想到……”冯潇说完这些,面色灰败。
“只不过你没想到,我们会在你家中发现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柳条箱子,而且还揭穿了你犯下的另一桩恶行!”皇甫毅此时声色俱厉。
“你老小子脑子倒是聪明,不过这心也太狠,手也够黑,竟然连自己的老婆和亲侄女都下的去手!”韩山在一旁一脸的鄙夷。
省城东山北路,此刻车水马龙,热闹繁华异常。一幢红白相间、欧式建筑风格的五层大楼就挺立在这喧嚣的中心。砖红色的墙面,间杂着灰白色的装饰线条,浮雕精美,螺形廊檐,临街的每一层均有一连十个凸出的西式小露台,黑色的雕花铁质栏杆,远远看去,鳞次栉比,好不漂亮。
一楼大门金碧辉煌,推门而入,一层的大厅宽敞明亮,淡米黄色的暗纹墙纸、浅绿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在耀眼的水晶灯下更显富丽堂皇,这里就是省城最为著名和高档的东方大饭店。白清鑫、白靖阳、皇甫毅和小明,一行四人此刻正沿着松木楼梯,踩着松软厚实的地毯,一路来到了饭店的四层。
为了庆祝白靖阳彻底洗脱杀人嫌疑,也为了感谢皇甫毅和小明这些日子的辛劳,白老爷白清鑫特意在东方大饭店的餐饮包厢,设答谢宴。而走在最后的小明自打进了饭店的大门,两只眼睛就舍不得眨上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