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夫,多日不见您,我们夫人日日念叨。”兰灵走在前面,领着萧茗穿过花园去向徐氏的院子,一路上,兰灵难掩心底的激动,对萧茗态度极为热络,亲自帮着萧茗提药箱。
“多日不见,兰灵姐姐越发秀丽了。”萧茗笑笑,亦步亦趋的跟着,时不时的与兰灵调笑两句;如她所料,在燕姨娘派来的那婆子闹过之后,不出两日,徐氏就派了兰灵亲自接她过府请平安脉。
“是吗?”兰灵脸颊泛红,一只手不由的轻抚着脸庞,巧笑情兮、喜不自禁,前儿个夫人高兴赏了些雪颜泥下来,她涂抹后这脸蛋变得又白又嫩;这雪颜泥可真是好东西,夫人就是用了它,肌肤白得透亮,嫩得出水的,把燕姨娘呕的几天咽不下。
“听说萧大夫去了西北,可把我们夫人吓坏了,担心得不得了,西北天高路远,苦寒之地,就担心萧大夫身子。”兰灵说着。
“呵呵,萧茗多谢夫人惦念。”萧茗笑着道谢,不真的认为徐氏担心她,自上一次红枣麝香事件,她还真不认为高门大户的人有几分真情在,徐氏担心的怕不是她的身体安危,而是担心她不能给她的不孕之症了吧。
她现在只求安安生生的治病救人,可别再沾染上什么别的阴私,不过彭府的燕姨娘也是一个不好相予的,得想办法敲一敲,不然永无宁日。
两人一路说笑,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人,萧茗定眼一看,巧了,正是那日去闹广济堂的婆子是谁。
萧茗迷之微笑,真的是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来了。
田婆子看着兰灵后面的人,那不是前人才过的萧茗又是谁,这个混帐丫头化成泥她都记得,姨娘请她她不来,夫人请她就来了,真真是不知礼的小丫头;田婆子看着萧茗,心里把她恨了个一千遍一万遍,可看着萧茗脸上的笑容,田婆子心里不由得发渗,想到前日……,她还是避开吧!
田婆子转身准备避开,却被兰灵唤住了。
“田妈妈,你干什么去呀?”
田婆子顿住,心知避不开,只得低着头转身,不敢看萧茗一眼,面上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来:“兰灵姑娘回府啦!老奴得了姨娘的差事,去绣房领新制的冬衣。”
“领了姨娘的差事?我怎么不知道?“兰灵不满,脸色限沉,如今夫人重新执掌中馈,主理府中大小事务,包括府里的几位姨娘每日的晨昏定醒。
她作为夫人身边的得力丫头,受夫人器重,协助夫人管理府内事务,可她才离开一会儿,田婆子就越过她私自领姨娘的差事,这个老婆子,墙头草。
“姨娘的冬衣不是前几日才送过去么?为什么又要领用。”兰灵气愤追问。
“夫人才命了咱们后院要勤俭节约,不得铺张浪费,冬衣都是有定制的,难道燕姨娘还想多领几身新的。”
田婆子心头一跳,心里把那个偷懒耍滑的兰秀给骂了一顿,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日光闪躲:“不是新领用的,是前几日送去的冬衣不合身,命绣房里改制,今日姨娘让老奴去取回来。”
田婆子如此解释,理由倒也牵强,兰灵瞬间气顺了些,她倒不怕田婆子撒谎,是与不是去绣房一查便知。
“这样啊!你去领便是。”
“是。”田婆子如蒙大赦,她还真怕这小丫头把事情给抖到夫人处,她少不得一顿板子,如今夫人掌家,治家严明,赏罚分明,每个院子里都重新定了份例,有少没有多,这冬衣哪里是因为不合身,而是因为燕姨娘觉得花样太过老旧古板,布料又差,是妥妥的嫌弃了,又私下里让绣房重新绣了繁复的花样,添加了名贵的金丝银线。
这也算是改制。
这事要是闹起来,燕姨娘凭
着老爷的宠爱顶多受一顿斥责,可她这个跑路的奴才还不得被夫人打死。
“这就是府上的管事妈妈?夫人治家严明,萧茗赞服。”田婆子没走几步远,萧茗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田婆子心一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什么管事妈妈,不过是一个跑腿婆子。“兰灵不在乎的解释,不过对萧茗对自家主子的夸赞很是受用,一副与有荣嫣的样子,自夫人重新掌家,严治家风,一改府中轻奢越矩之事,肃清府中风气,这些是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比不了的。
山鸡终究是山鸡,插上两根彩羽也变不了凤凰,燕姨娘之流终是上不得台面,哪里能与世家出身的夫人可比。
“哦!没想到府上的一个跑腿的都这么有气度,礼仪严谨,可见夫人治家有道。”萧茗继续赞道,“说起来前两天居然有一位大婶自称彭府之人,受夫人派遣请我过府为她家夫人诊脉,还狂言称她家夫人是燕姨娘。”
“什么?居然有此等事。“兰灵惊怒,声音不觉大了起来,谁不知道彭府就一位夫人,那就是她的主子,燕姨娘什么时候成了夫人了,还胆大到在府外私自以夫人自居,兰灵正想辩解,突的看到田婆子倒在了地上:”咦!田妈妈你怎么倒地上了。“
田婆子被摔了个狗吃屎,心惊胆跳的他也顾不上身上的泥土,巍巍颤颤的爬起来,颤声道:“我不小心,脚下滑。”
“那你还不快去,你真是个笨的路都走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哦,我这就去。”田婆子高一脚低一脚的走远了,这小祖宗真的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兰灵仍在气怒之中,白嫩的脸变得通红:“是谁?居然敢冒充府中下人,居然称燕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