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想法,我随即提笔,下笔如神。若说其他我不如别人,但这巫术作图,天下能比得上我的人还真没几个。只因我学什么都笨,只有巫术不用脑子,我不想一无是处,便勤学苦练。练摆阵。练画谱,练剥皮……
一炷香结束后,完成全图的只我一人。虽然画的不怎么样,可因速度最快,也侥幸晋级。
第二个比的是琴艺。一个姑娘许是为了标新立异,笑道:“弹琴多少有些无聊,想是大家也听腻了,不如我用茶杯为大家吹奏一曲?”
她要了一只瓷杯,凑在嘴下,纤指轻叩。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妙,那瓷杯竟嗡嗡响起。音色清越,时如山涧泉水,时如幽林莺啼,带着高低起伏的旋律,尤为动听。
一曲作罢,全场兴奋,我也不由的想投机取巧。壮着胆子要了七个瓷杯,一壶女儿红,一壶贵妃醉。她们觉着好奇,很快就准备妥帖。
我将瓷杯一个倒扣,一个摆正,依次一字排开,分别倒上女儿红和贵妃醉。在脑中回想一下鸣月醉魂曲,而后镇定心神,心中默念醉魂咒。舒缓手指。
鸣月醉魂曲极为动听,对手指柔度也极具考验,当初练它时,书上的比喻是要如溪边浣女一般灵气,如歌姬舞女一般柔媚。为此,十三岁那年,我偷偷泡了一个月的醋,将骨头活活泡软。
为什么要用偷偷两个字?因为醋太贵,我太穷,我只能在厨房里偷偷就着醋坛泡。师公他们全然不知,然后那坛醋也很快被他们用光,这里再悄悄提一句,望云崖上最喜欢蘸醋的是我师尊和丰叔……
别说我恶心,毕竟年少不更事嘛,而且我脑子又时常不好使……
我从第一个瓷杯边缘开始绕圈,手势尽量做到柔似无骨,优雅灵巧,手指滑过后,再轻灵一翻,于第二个倒扣的茶杯上,用指甲清脆一弹。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曲子,不过巫术作祟,加之女儿红和贵妃醉,这曲子悠扬出来,着实悦耳。
我也不怕这台下人海之中会有同行,因为这鸣月醉魂曲早已绝迹,除却望中有一本珍,除了我们,其余人哪进得去。
等我奏完,全场无声,倒不是我技惊四座,震撼得他们无言,而是这贵妃醉和女儿红的酒气使他们略有沉迷。
这就是鸣月醉魂曲的功效,多半是古时女子用来迷醉心仪之人所用,等迷醉了,然后,就,嘿嘿嘿……为所欲为啦!等一场春梦醒来,还可以佯装委屈,捂着被子大喊“qín_shòu”,然后要死要活,软硬皆施的逼对方娶自己。
本来这么好的东西不该绝迹,我想了想,要么是某个男子中招了,恰好他权势滔天,一怒之下将它禁了。要么就是因为媚药更简单直接一些,物竞天择后,它被淘汰了。
但不管如何,我凭着它又顺利晋级了。
第三是比作诗,主题是女儿英姿,我不打算再死撑下去了,干脆坐在轮椅上,垂首玩弄手指,等着轮到我时被直接淘汰。反正已下去了二三十个,我也不算丢人了。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瞅到一旁有个姑娘悄悄递给黄珞一张纸,黄珞不动声色接过,面不改色的替换掉自己的宣纸。
切,我心中一番鄙夷。一抬头,就见到我身前的宣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首诗词:“江上秋波叠声起,千帆过尽皆忘归。寻云楼里箫诗会,多少才情自娥眉。”
我看向夏月楼,她狡黠的冲我眨了眨眼,我立刻收回对黄珞的鄙夷,面不改色的将这诗词摆正。
交诗时,一张一张念过去,等我的念完后,那叫君琦的女人忽的转头过来对我神秘一笑,声音蛊魅:“看你衣着打扮和才情学识,你失踪的这些年,想是过得不错。是被有钱人家收养了么?”
说不出原因,我就是很讨厌这个女人。我冷冷看她一眼:“都坐轮椅了还过得不错,你眼睛是瞎了么?”
说完,掉头看向槿花女人,再不理她。
槿花女人正在念黄珞的诗:“豪情万丈弃钗环,长剑直击九重云。风啸八荒极旷野,巾帼亦可定太平。气魄十足,倒也押韵,不亏是黄商主的女儿。”
黄珞冷然看她一眼,不做回答。
文项最后一赛是下棋,台上还剩十个女人,抽签来分配对手。
夺玉比赛一开始便说了文武两会,因此除了我这个莫名其妙上台的,其余来参加的都是腹中有些诗华,手脚有些功夫的女子,多半是出身于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管遇到的对手是谁,这一轮我都得乖乖下台。
一番排序后,分给我的对手是方才偷偷塞纸条给黄珞的那个女人。她容貌不算多漂亮,但很清秀,眉眼文静,抬眸看我一眼,有些不屑,素手在棋罐里随意摆弄棋子,淡淡道:“你叫什么?”
我用更淡的语气回道:“下完棋就各走各的,有什么好问?”语毕,捡起一颗棋子,看哪儿顺眼直接按哪儿。
她略略挑眉:“我让你十子,你继续。”
我不耐烦道:“要下就下,装什么清高威风,谁需要你让?”
她冷冷一哼,捡起一颗棋子落定。
我又随便落下一颗,她迟迟没动静,我循着她目光望去,发现她正在用眼神示意黄珞该棋落何处。我手指轻敲棋盘:“你快些好不好?”
她回神,扫一眼后落下棋子,然后又忙不迭的去教黄珞。
几个来回后,我也懒得看棋盘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