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老人,正坐床上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中药书。/p
那书角都被虫蛀坏了,他翻得很慢,小心翼翼,看得很认真。/p
单片的老花镜被他拿在另一只手上,不时地要凑近了去看,同时,旁边还准了一个放大镜。/p
童映乔看到这一幕,莫名地情绪上涌,眼眶就红了。/p
她很想叫一声外公的,可是又怕惊扰到了老人,半天驻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眶子里的水就越聚越多。/p
直到后面的姜伯上前,引得罗长鸣才抬头看过来,手上的老花镜轻轻地掉在了被子上,面上平静的表情也迅速抽搐了一下。/p
“老爷,外小姐带着好多礼物来看您,您可别再把东西摔了,这里面,都是外小姐在江南特地给您挑的那里的最上乘的南药。你要不看看,之前我听你还在念叨着好久没有看到上乘的南药了,想去江南走走呢?”/p
姜伯一边就给姑娘打手式,让她上前。/p
童映乔还是站在原地,不敢动。/p
罗长鸣一下出声,声如洪钟,气势很足,“哭什么哭,我又没死,你这副哭丧的样子,是做给什么人看。”/p
“当然是做给外公你看了。”/p
韩敬庭早心疼得不得了了,故意扬声,带着几分不悦地揽着姑娘到了床前。/p
“外公,”他叫得可顺口了,一点儿不理老人的臭脸色,“你要是再把人骂走的话,我可不负责把人哄回来了。您明明知道那天那事儿不能都怪乔乔,还那么凶地骂她,把她赶走。你知不知道,我就想立即把她娶回我们寒家,这样她有的是家人疼,就不用老是受你们罗家人的气。你要不要我帮您数数,我们乔乔受了多少罗家人的气?第一位,罗伯母……”/p
“韩,你别这么说,我又没……”/p
罗长鸣不得不重重地咳嗽两声儿了。/p
童映乔攥着韩敬庭的手,不让他再说什么,不过这嘴巴没捂着,就由不得人了,“罗伯母那事儿,要不是罗伯母自己坚决拿母女关系做要胁,您以为乔乔这么个小姑娘敢违逆自己唯一的直系亲人吗?你们罗家把她赶走,她就只有罗阿姨一个亲人了,要是我,我也会帮自己妈妈瞒着入狱这样的丑事儿。”/p